王恕听了苏震的话,转身走到床榻边上,伸手搭了他的脉细细的探了探,半晌才长叹了一声,道:“你这是下定决心了?” 苏震沉沉的笑了两声,而后又猛地咳了起来,半晌才缓过气来,轻声说道:“原本我也想讲错就错,可是这一个错误显然已经将苏家陷入了绝境,若是我再这般糊涂的过下去,怕是子诚都等不到袭了爵位。” 王恕闻言也是叹息:“唉,你父亲英明一世,竟是叫这么个狠毒的东西给蒙蔽了双眼,怕是他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选择会将苏家人置于现在这种境地罢。” 苏震苦笑:“其实也怪不得父亲,若是没有您在,我怕是致死也难发现端倪。” 王恕略有些颓丧的摆了摆手:“我也是老糊涂了,当初你父亲写信给我的时候,我就应当劝阻他,可是我那时候远在蜀中,总觉得终归是龙子凤孙,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王恕说着,缓缓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道:“你且躺着,我去子诚那边看一看。” 苏震听到王恕提起自己的长子,脸上担忧之色更浓:“世叔,子诚如今可还好?” 王恕轻笑一声,低声安抚道:“你且放心,他比你要好很多,他年轻,要比你好的更快一些,再有三五日的就能下床走动了。” 苏震听了终于松了口气,低声喃喃道:“唉,子诚是个好孩子,是我连累了他。” 王恕却是不再理会他,只吩咐了一旁的亲兵看护好苏震,便出了营房往后面走去。 苏澈居住的营房离着苏震的并不很远,王恕背着手缓步踱了过去。 营房外,苏澈的贴身小厮大宽正守在门口。 见到王恕过来,他连忙小跑着迎了过来,躬身行了一礼道:“老太爷您来了,世子爷一早就行了,这会儿正嚷嚷着要去看伯爷,小的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得叫小稳在屋里守着,正打算差了人去请您呢。” 王恕一听,眉头便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沉声喝道:“胡闹,自己伤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么。” 大宽也不敢耽误,连忙推开门将王恕让进屋中。 屋中燃着淡淡的安神香,久闻令人内心平静,可是显然屋中的人半点也没有受到这香气的影响,正高声叫喊着:“就这么点子小伤有什么打紧,我得去看看爹,爹伤了我不在榻前伺候着像话么。” “你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叫你爹看着伤心担忧,这就像话了?”王恕几步走进内室,就看到苏澈靠着床勉强坐着,一边喘气一边训斥着小稳。 小稳知道他身上有伤,不敢硬拦,只得将人按在床上,苦口婆心的劝。 听到王恕的声音,小稳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连忙抬了头看过来,带着哭腔说道:“老太爷您总算是来了,世子爷非要去伯爷那边,小人怎么劝也是劝不住啊。” 王恕叹了口气,冲着小稳挥了挥手,小稳连忙松开苏澈,退到了一边。 苏澈见到王恕,却是不敢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