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的皇室倒是有点意思。” 敖登的母亲是北燕王大妃,孟和与带兵的查干王爷是北燕王宠妾随所生。一旁的贤妃也是看出了端倪。 “北燕王尚未册立储君,这两位王爷一带兵一主政,有得斗了。”沈明娇好整以暇看戏,与贤妃道:“如今看来,孟和公主的兄长怕是落了下风,不得已才送了妹妹入宫争取大周的支持。” “孟和公主英姿飒爽,朕看着…倒是有几分镇远将军府秦小姐的气度。” 尉迟暄对美人的态度不冷不热,看向旁边的裕王,朗声道:“裕王弓马娴熟,于孟和公主倒是良配。” 被点到名的裕王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孟和公主,并未露出什么喜恶态度,静静等着尉迟暄下文。 “我不愿意!” 孟和公主未等尉迟暄叫起便起身,半点女子羞怯之意也无,直视上首,势在必得道:“我来大周,是要嫁给皇上的!” “便封豫承徽吧,皇后替人安排个住所。” 尉迟暄懒得多言,漫不经心道。 气氛古怪又热烈,敖登王爷此时突然上前,大礼对其请道:“外臣此行前来还有一事望周朝皇帝允准。” 尉迟暄皱眉,似乎是想到了敖登接下来要说的话,便道:“今日乃朕为北燕使团接风洗尘之宴,不议朝政。” “北燕愿以江夏、延河二城为聘,并二十年停战、互市为易…” 敖登并未就此罢休,目光扫过沈明娇,继续道:“请大周皇帝割爱,将懿妃娘娘和亲至北燕。” “敖登王爷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尉迟暄怒气沉沉盯着敖登,山雨欲来。 “我北燕民风开放,女子二嫁实乃寻常事。于我北燕王室妃嫔中,亦是屡见不鲜。” 敖登直起身,目光灼灼看向尉迟暄:“本王不介意懿妃娘娘二嫁,嫁与本王后,愿以王妃正礼相待。”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江夏、延河乃北燕边境重城,尤其江夏城地势高险,易守难攻。大周与北燕交战多年,数次攻之,皆是损兵折将。是以近年来,大周皆是将战线横拉向东,避开不利地势。 如今为了懿妃,竟是要将这占尽了先机的地势拱手相让?更别提二十年停战这样闻所未闻的求亲条件。一时间下首众人皆觉得北燕王爷是色令智昏。 更有不少反应快的臣子已出列请求尉迟暄应下和亲。 沈明娇摩挲着自己手间的玉佩,抬眼,看向敖登身后站着的随侍使臣,心下了然。别人不认得这张易容后的脸,她可熟悉得很…那人,正是此时本该在北境战场的,她的三叔,沈庭沛。 “皇上!和亲之说,古来皆有之,何况各朝各代并非没有秀女和亲之先例。懿妃娘娘乃天子家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其本分。臣请皇上,应北燕和亲之请。” 兵部侍郎许思携道。 尉迟暄身体微微前倾,面色阴沉,刚想开口驳斥。见下首暗流涌动,收势,心思莫测听着群臣之言。 豫泰伯出列见礼,“皇上,我大周与北燕交战数年,少有败绩。我朝精兵猛将如云,如今一役更是将北燕逼退棋岭一线以南,何须如此?” 吏部侍郎于存跪请:“皇上,我大周攻江夏城数年皆不破,如今敖登王爷之请在前,要边境安宁如探囊取物。难道只为懿妃娘娘一人,便要我大周以往数万英灵空付?” “皇上!” 御史隋节上前,面色刚毅,掷地有声道:“许嫁嫔妃和亲!是何等伤风败俗的荒唐之事!奇耻大辱!” 沈庭霖眼风带过佯作敖登太子身边随从的沈庭沛,出列道:“臣为国尽忠乃是本分,若是此时北燕来犯,永靖侯府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为陛下上阵杀敌。可如今北境争端胜利在望,何须女子和亲以求太平?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沈大人说的轻巧!” 左相易殊气定神闲从席位走出,一礼道:“永靖侯府素来受我大周百姓爱戴,如今此等为黎民止战之事,何故推辞?北燕愿以王妃之位许之,足见其对我大周敬意。” “事急从权,江夏、延河二城的位置之紧要,无须哀家多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