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行册封礼,当不得娘娘这声姐姐。” 兰昭仪温言软语,举止端庄,推辞道。 “板上钉钉的事,姐姐何必推辞。” “儿臣给懿娘娘请安。” 尉迟彦稚声嫩气,跪地给沈明娇行了个大礼。 “乖孩子。” 沈明娇受了这礼,又极其热切亲昵的俯身将他扶了起来。对兰昭仪道:“姐姐将彦儿教得真好。” “谢谢懿娘娘送给彦儿的礼物。” 尉迟彦奶声奶气,神色却像个小大人似的。 “彦儿喜欢习武是不是呀?” 沈明娇笑意盈盈拉起尉迟彦的小手,眼中皆是宠爱。 “是!” “入画,去将那套七十二武将的木雕拿来送给大皇子。” 沈明娇吩咐道。 “妹妹…这…” 兰昭仪急忙抬手制止,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 “宫里孩子少,我有好东西不给他又给谁呢?” ”彦儿还不快谢谢懿娘娘。” “谢谢懿娘娘!” 尉迟彦见这位娘娘人长得漂亮,脾气好又大方,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俏皮欢快。 “奴婢带着大皇子一起去玩好不好啊?” 入画上前,牵着大皇子去了偏殿找玩具。 “这孩子平时认生得很,同妹妹倒是有缘。” 兰昭仪看着尉迟彦一蹦一跳的背影,神色欣慰,又对沈明娇道:“彦儿不得皇上的青眼,宫里的人也随风倒…这孩子倒是有福气,如今多了妹妹疼他…” “姐姐这话说得糊涂。” 沈明娇闻言,颇为亲昵地挽住兰昭仪的手臂,并行入了主殿。“皇上素来克己自律,于儿女自然也是要做严父。在那起子势利小人眼中倒成了彦儿不得盛宠,目光短浅之言,姐姐何必自扰。” “妹妹聪慧。” 兰昭仪见桂殿兰宫,富丽堂皇,目光流转间皆是艳羡。“我这做娘亲的,不得圣心,家世又不出挑,虽是九嫔之首,却任人都能踩上几脚。彦儿跟着我这样的娘亲,平白失了皇长子的气派。” “姐姐怎么净说些灭志气的话。” 沈明娇未曾想到,后宫人人都撑着脸面,兰昭仪与她说这些失意之言。提着几分小心,劝慰道:“姐姐为人和善,彦儿争气,不日又将封妃,好日子在后头呢。” “妹妹刚进宫,正是喜上眉梢的时候,我本不该说这些…可我虚长几岁,又见今日妹妹待我、待彦儿如此和气…” 兰昭仪紧紧握着手中的茶盏,言辞温婉,若有所思道:“妹妹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我说这些,只图个安心。这宫里…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妹妹断是不可轻信于人!” “姐姐好意,妹妹领情。” 沈明娇仍是说笑着。以为她只是说些寻常的客套话,顺便搏些好感,便云淡风轻应下。 “唉…” 兰昭仪观她明眸皓齿、不谙世事,心里暗叹,到底是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家。“丹柔落水,妹妹或只当是意外…你要知道,朱墙之内,这‘意外’才是寻常。” “姐姐这话说的…倒是让我不懂了。” 沈明娇打量着她,不知其间有几分真意。“还请姐姐明示。” 回首,示意众人退下。 “想来你也知道,去年,不差不多这时候,彦儿也跌到了锦鲤池去里,命悬一线。” 兰昭仪掀盖喝了口热茶,似乎是想驱散这桩旧事带来的寒意。 “有所耳闻,似乎还处置了个宫女。” 虚虚实实,带着三分真意的话才好让人信。 “那宫女是慧妃的人。” 兰昭仪侧脸看着欢声笑语在院中玩闹的尉迟彦,面上回了几分暖色。“太皇太后查来查去,最后不了了之,只下令处置了那宫女。左相在前朝得力,皇上见言而无事便有意抬手放过。” “姐姐的意思,彦儿落水,是慧妃的手笔?” “不是。” 兰昭仪无奈摇了摇头,缓缓道:“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沈明娇记得分明,这事冤死了巧秀,慧妃那日与她提起时也是颇为伤情。 “慧妃不冤,她原本就是冲着彦儿来的。只是二公主突然生了急症,不得已收了手。却被有心人利用,打着她的幌子动手。” 兰昭仪当初为了给彦儿讨回公道,对巧秀用了极刑,也给只得出了现下的结论。 “有心人?” “我说了,太皇太后出手将事情盖棺定论,我便是不甘心也不能揪着不放。” “时过境迁,姐姐与我说这些…” 沈明娇不解其意,她与兰昭仪此前并无交情,如何便得了她这样一番推心置腹。 “慧妃不可信!” 兰昭仪开口见心,目光灼灼看向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