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拉拢朝臣的时候。” 先皇正值不惑之年,猝然崩于心疾,膝下唯有两位皇子。当今圣上乃先皇后所出,一早便被立为太子,德才兼备,登基名正言顺。 先皇对政务不甚上心,崇尚清净无为,本就存诸多积弊。太子早立,身后虽无皇位纷争,却留下诸多内外未完之事,更是未来得及替储君铺路。是以如今,君弱臣强,朝堂不稳。 沈庭霖把玩着茶盏,目光炯炯道:“映姝的婚事珠玉在前,谁人不知沈氏待女儿如宝似珠。想要我沈氏为用,还有什么…比姻亲更牢靠的关系呢。” 沈映姝是沈庭霖的女儿,四年前嫁与豫泰伯嫡子为妻。出嫁之时,堆金砌玉的嫁妆水样地流出去。先皇又加恩,赐新郎翰林院侍讲学士。 自此,京中盛传,得娶沈氏女,金为枕,玉为被,财神开路,文曲相贺。 “此为其一。” 沈庭秋听完沈庭霖的话,深以为然,点头又道:“皇上登基这一年多,在朝局不甚明朗之时,凡事亲力亲为。如今朝中亦是启用了许多新人…我瞧着,圣上倒是个心思重的。” “你是说,圣上此举是想借此,牵制沈氏。” 沈庭霖一点即通,恍然道:“难怪…难怪…去年选秀之时,因明娇年龄不够,映姝又已婚嫁,我便未多加关注。如今看来,选入后宫的…可都是父兄皆在朝中得用的女子。” “此法…说出去虽不太好听,可若用的好,便是缓兵之良计。” 沈庭秋轻呷一口手边的茶,“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 “朝堂之事,是你们兄弟的本事。” 老夫人听了这许久,已是了然其间利害,仍是坚持道:“依如今的局势,后宫之中的风险艰难只多不少,断没有舍了女儿求富贵安稳的!” “母亲…” 沈庭秋见母亲如此强势,想起妹妹沈英庄,亦是伤怀,左右为难叹道:“娇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护她之心相较母亲更甚,只是如今朝局…还需万全之策。” 一语未了,只听得一道清朗女声。 “我愿意!” 沈明娇袅袅婷婷走入宁松堂,对着在座诸位长辈一礼。神情坦然,没有半点忸怩勉强。郑重缓缓开口道:“明娇愿意入宫。” 掷地有声。 “娇娇!” 老夫人听见孙女如此说,也顾不得旁的,直接起身拉起她的手,问道:“你可知那是什么去处!” “我知祖母慈心。” 沈明娇握住祖母的手,轻声安抚道:“承沈氏所养,如今入宫为妃,是明娇作为沈氏女儿的责任。” “荒唐!沈氏立族百年,满门荣耀靠的是文成武就,何须卖女求荣!” 沈庭秋听女儿如此说,更是心酸。 “正是此理!” 沈庭霖听得侄女此言,亦是出声,愤然道:“沈家儿郎皆在,何愁家业不兴!” “祖母、父亲、二叔,请听我一言。” 沈明娇躬身一礼,随即走到宁松堂门前,吩咐外面的小厮道:“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接近。” 随即阂上外门。 “娇娇…你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见孙女这番动作,知她定是有要紧事说,亦是眼神示意身边的老妈妈去外面守着。 “祖母。” 沈明娇行大礼跪在主厅中央,随身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这是端和二十六年,我进宫去看姑姑时,她亲手交与我的。并嘱咐,若有朝一日,有圣旨召我入宫,方可打开。不然,便烧了了事。” “这…” 老夫人不曾想过,当年先皇的淳贤皇贵妃,她的女儿沈英庄,竟留有书信。颤颤巍巍上前,接过沈明娇手中的信封。 “你…看过了?” 老夫人心中有数,想她此前态度坚决,便知这信中定是提到了有关沈氏满门安危的要事。 “是。” 沈明娇坦诚相对,起身将祖母扶回椅间坐稳。 老夫人见信,双手不住颤抖,竟哽咽不得出声。 “祖母…” 沈明娇焦急地用手替祖母在胸口顺气。 “鹤安...我的庄儿...” 老夫人颤声悲唤自己早逝的丈夫与女儿的名字,惊怒之下晕厥不省人事。 沈鹤安,先永靖侯,端和元年带兵伐燕,遇伏,十五万大军埋骨瑶招雪山。 “祖母!” “母亲!” “快唤府医来!” 守在门外的下人,听到动静推门而入,将昏厥的老夫人抬进内室。厅中乱作一团,沈明娇悄悄将展开落在地上的信纸拾起。 “寒山困铁骑,边隅藏兵戟。赤血沾罗袖,朱墙杀雠家。” 这字字泣血,自两年前她拆开信封,便烂熟于心。 ? 作者有话说: 留评继续随机掉落红包哦! 第3章 亮剑 宁松堂人来人往,端着药碗来来回回的,洒扫收拾主厅冷茶碎盏的,守着门口听信儿等吩咐的,乱中有序。 “这是怎么了?” 洒扫侍奉的丫头玫儿探头探脑扒望着院门,同宁松堂出来的小厮搭话。 “老太太晕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