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周燮先生。” 莫说别的学子,就是如今陈说这些的寒山,作为曾经的读书人,对这位两朝帝师,言语间也满是敬重。 “陛下若是对此不作表示,之后指不定会引起怎样的非议之声,到时候,怕是要寒了学子们的心啊……” 天歌闻言一笑,将手中笔放在一旁,“既如此,那咱们便给这位周夫子指上一条明路。” “公子是说,将凶手的身份透露给周夫子知晓?” 天歌颔首:“不错。周夫子不是将那些凶手的相貌都画下来了么?咱们便做个顺水人情,推他一把。” “让高绍将那几人的伤口处理一下,等周夫子入京的时候,想个法子让他和罗刹司那些人发现,别让人怀疑到咱们头上。卢家那个小子这几日手伸得太长,是时候让他长点教训了。” 由着卢光彦蹦跶了这么些日子,也足够久了。 - 锦安宫。 卢光彦刚在椅子上坐下,卢贵妃的贴身婢女便捧着一碗汤药进来。 “姑姑这是怎么了?可是身有不适?” 听到自家侄儿声音里的关切与焦急,卢贵妃闻言一笑,安抚道,“是你先前送来养身的药。试了几次后,韩太医说这方子对症,让本宫早晚各一次,先用上一阵调理调理。” 说完这话,卢贵妃捧起药碗,将碗中黑乎乎的汤药一饮而尽。 旁边的琴心见状,连忙将早已备好的漱口蜜水递过去,待卢贵妃漱口罢,又将蜜饯奉上。 还不忘打趣,“卢公子知道,咱们娘娘最怕苦了,但这方子是您送来的,便是再苦,娘娘也忍着饮下,一日不落,可见公子在娘娘心中的地位。” “就你多嘴。” 卢贵妃嗔声,但话里却没有责怪琴心插嘴的意思,“行了,收拾好东西,去外面守着吧。” 卢光彦心中冷笑。 到底是当姑姑的看重他这个侄子,还是贵妃娘娘一心想要子嗣傍身,真当他一点看不出来吗? 但不管心中如何作想,卢光彦却始终面上含笑。 “是光彦疏忽了,早该让人将方子改一改,也省的让姑姑日日受苦。” “良药苦口,你有这份心已是难得至极,哪里还能再强求那么多?” 说完这话,卢贵妃看向自己的侄儿。 “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李泽明那边的事情,可还顺利?” “李泽明的事,有劳姑姑费心,如今一切皆好。侄儿今日来,是为另一桩事……” 话到最后,卢光彦欲言又止。 卢贵妃见状,不由正了神色,“你我姑侄之间早已胜过母子,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卢光彦闻言,当即跪了下来,垂首俯身。 “光彦有错,愧对姑姑看重!” 卢贵妃眉心一跳,“到底出了何事?” 卢光彦遂将卢甲等人之事道出,也不忘提及如今陛下已经派出罗刹司众人的消息。 “侄儿原是想着利用那赵家小儿找出帝姬所在,谁曾想盼山堂那些人竟是如此命大,不止如此,卢甲等人也折了进去,如今连尸首都找不到。” “他们皆是姑姑费心培养,谁曾想却在侄儿手中折去这许多,侄儿实在是有愧姑姑看重……” 软塌之上,卢贵妃眉眼间的笑意早已消散一空,留下的只有满面冷色。 “人折了不打紧,重要的是若连尸首都找不到,怕是会坏了大事……为今之计,要做最坏的打算——派人去查那些尸首现在何处,能找回来处置干净最好,若是找不回来……” 说到这里,卢贵妃种种的绣帕已经绞作一团。 “若是找不回来,那便悉数推到西南吴悠余孽的身上!” 众所周知,西南吴悠之乱打的旗号,便是前朝宝寿帝姬。 反正如今所有人都盯着赵家小儿,那不妨干脆将事情闹大! “易相不是因为平定西南圣恩正盛,连带着沈贵妃也水涨船高得了不少赏赐么?如今吴悠余孽,死而不僵,便是易相西南之行有失,本宫看沈贵妃还如何嚣张!” - 从宫中出来之后,卢光彦终于松了一口气。 暗卫折损之事,贵妃没有计较,已算万幸。 只是想起先前那碗药…… 果然,侄儿再亲,终究比不过亲生的骨肉。 寒意在卢光彦眼底涌起,随着冬日冷风,染上几分森然。 原本对那梦境的怀疑,与多年照顾之情之间的纠结取舍,也在这一瞬落定,有了最终的答案。 如今他能信的人,只有自己。 最后回望了一眼那深深的高楼宫阙,卢光彦撩起车帘,毅然坐上,头也不回地着人驱车离去。 【1月11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