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 “元和八年,郭大人擢升户部郎中,收孙远宏吴道子画作一张,南海珍珠一斛,白银五千两;收江西赵永正珊瑚树一株,白银三千两,帮二人私免应缴国库的赋税共计白银九万四千五百两;” “元和九年……” - 一句一句,从元和七年郭芳进入户部开始,一直到今年赤霜军军饷一事,胡承修几乎将郭芳这些年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事儿抖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说刚一开始,矛头指向郭芳的时候,侍郎大人还能心存侥幸,脸不红心不跳地为自己辩解开脱;那么当这些见不得人人旧事被扒出,侍郎大人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可是怎么会呢? 侍郎大人难以置信。 为了避免被人查出,他从来都不会留下账本之类的记录,所有收受的银钱财货也大都会经至少两个人的手,自己则从不会露面。 正是这份谨慎,让他这七年来一直走得沉稳至极,从来没有向其他人一样轻易被罗刹司的人查到过。 按说这次也不该的。 这次饷银的事情,那些动手的人与他之间的关系至少隔了三层,就算是有人发现数目不对,那也不该算到他的头上才是啊…… 似是知道郭芳在想什么,司正大人难得贴心解释,好让他死得明明明白白: “前几日晋商孙远宏府中遭窃,正巧那贼人被夜巡的罗刹捉住,身上掉下一本账册来,内里是这些年来孙远宏贿赂朝廷命官的所有记录及因由。抛开早年那些早已被查处的人不说,剩下仍在逍遥的人当中,居于首位的便是侍郎大人。” “刑讯之下,那贼人很快招供,说自己是受了郭大人指使,这才会入室行窃。本司本对此本是不信的,毕竟郭大人向来光明磊落两袖清风,但那小贼既由此一说,本司也不得不查。” “这不查还好,一查才发现郭大人可真不简单。在户部任职这七年来,林林总总收受的银子和珍奇,加起来少说也有十万两之众,帮那些商户暗中避缴的赋税竟达白银七十万两。” 听到“七十万两”这个数字,朝堂顿时哗然一片。 如今国库紧缺,各部申银都得念着陛下的难处能省则省,若是如今国库有这七十万两,他们哪里还用得着这般抠抠索索被银子掣肘? 甚至于皇帝在这时也再听不下去,抬手便将面前的账册证据等物冲着出列的郭芳劈头盖脸砸了下去: “当初潘炳涵与杭州首富汪浩抄家所得的银子,也不过二十多万两,朕忧心国之用度,宁肯自己这边紧着些,也要让西南将士们吃饱穿暖,可是反观郭大人呢?” “您倒是大方至极,不仅为了那些商户,慷朕之慨让国库白白少了七十万两白银,甚至还连此次调拨给西南的军饷也不放过,这吃相可真是本朝以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难看!” 郭芳本还想喊冤枉,可是被周帝这陡然一砸,吓得双腿一软,当即瘫软在地上,颤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刻郭大人脑海中回响的只有两个字: 完了。 千悔万悔,悔不该让人去宋家窃取账本呐! 若是他能忍得一时,哪里会被拔出萝卜带出泥…… ——没错,直到此刻,在郭大人心中,最大悔恨,仍不在自己收受贿赂私免赋税这最根本的错处上。 当然,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 随着郭芳跪下,为平息帝王之怒,满朝文武亦是一跪,高呼“陛下息怒!” 但息怒是不可能的。 白纸黑字的证据摆在面前,一想到自己倚重的臣子竟是这样大的一只蛀虫,周帝胸中的怒火便难以遏制: “着罗刹司彻查郭芳受贿一案,所有涉案之人,一个都不得放过!郭芳以国财养私愧对君父,削其户部侍郎一职及科考功名,郭家所有物件悉数充归国库。一应涉案商户,限十日内以三倍之资补齐亏钱税额,如有不依,以叛国罪论处!” —————啊啊啊我疯了,加更的2k6一章被我粘贴的时候按错成复制,撤销全没了!备份也完蛋了啊啊啊!我特么,啊啊啊我去想法子找找去,这一章想的我好费神啊啊啊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