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里能舒坦? 尤其是那些心里对胡承修早有怨怼的人,如今听到池清参奏,自然亦是附议踩踏。 “核查进宫之人,本就是内宫侍卫的职责,罗刹司这般越俎代庖,是否有些过分逾矩?再者查看马车,难不成是怀疑我们这些朝臣与歹人勾结?” “微臣还听闻今晨来兴街突生大火,烧了整整半间宅子,火灾当时有人看见不少罗刹司的人在那宅子附近,得亏没有伤到人,若是真闹出命案来,加起先头那三桩,咱们大周可不给金人看了笑话去!”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歹人,竟能惹得罗刹司如此大费周章,怀疑朝中百官不说,甚至连全城百姓都要怀疑,若这样计算下去,怕是整个上都城的人,都在胡大人的怀疑之列了。” “这些年来罗刹司逾矩之事还做的少么?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先头淮西府军大将陆昧陆大人递折子,不也提说过当初胡大人将他绑起来私自调兵驰援临安之乱?得亏临安是真有反贼,如若不然,那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解释得清的。” 一人接着一人,一句接着一句,嘈嘈杂杂纷纷扰扰,然而过来过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 罗刹司抓的歹人是谁? 抓歹人为什么要扰民? 罗刹司在安华门外核查朝中文武过分逾矩,且不是一次两次。 还有最离谱的——罗刹司引起来兴街火灾,罗刹司恐有反意。 最后得出结论: 罗刹司司正胡承修要给解释,向满朝文武赔罪,请求周帝削弱罗刹司职权,最好废除罗刹司以免后患无穷。 侍立在旁的内监总管刘恒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帝,见他面色越发黑沉,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昨夜大金使馆的命案之后,陛下除却见了胡承修之外,还召来制香司的喻佐大人密谈许久,等到歇下的时候,已经快到四更天。 每日早朝在卯时二刻,除却更衣收拾的时间,仔细算起来陛下连一个时辰都没有歇息够,更罔论昨夜在榻上,陛下一直翻来覆去不曾安稳,晨起更是面色阴沉。 然而殿上百官似是分毫觉察不到那玉旒之下的帝王神色,越说越起劲儿,甚至最后又将当年胡承修杀害三位尚书大人的事情拉扯出来。 正到酣畅时,忽然一道碎裂之声传来,惊得众人齐齐愣神看去。 王案之上的青瓷花瓶此刻已然化作碎片,在众人脚下裂开,碎瓷宛如水中浮萍,摇摇晃晃颤颤巍巍。 “说完了吗?” 君王沉声一言,在金殿之上响起,众人这才意识到,自打池清开了这个头之后,周帝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些年来,陛下对胡承修这小儿的偏宠从不遮掩,多少次池清参奏,最终的结果都是无疾而终? 尚书之案提说多年且不论,就是先前私自骗取淮西府兵的事情,也没能在周帝心中激起波澜追究此人之罪。 如今这一番扰民,一桩小小火事,又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跟着池清应和的官员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在不平之下做出了什么愚蠢之事,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这一刻这般后悔自己多嘴多舌。 然而望着愧然低头的众人,周帝却显然觉得还不够。 “承修,告诉这些老东西发生了什么事,好让他们仔细瞧瞧自己这副受不了委屈的嘴脸!” 这话从一国之君的口中说出来,不可谓不粗鲁,也不可谓不狠辣。 沉默许久的胡承修转过身来,望着眼前这些先前对他百般指责的人漠然开口: “昨夜大金使臣在使馆遇刺,副使达尔受伤昏迷,另有一人身死,伤口与先前冯大人等人的惨案别无二致,为免引起不必要猜忌影响大周与金国此次订盟,陛下着人暂时瞒着此事。”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然而胡承修的话却还没有结束: “昨夜罗刹司牢狱被人闯入,若非林神医及时赶到,反贼潘炳涵怕是保不住性命。” 说到这里,胡承修留意着众人的神色。 “而我与那入狱行刺的歹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