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寒山答应的原因,揽金帮着揣度到最后,也不过是寒山说与众人听的那样。 天歌纵然觉得不太对劲,也只能暂且这么认为,想着等后面有了单独与寒山碰面的机会再单独去问问清楚。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寒山是不是会说,谁也说不准。 抛开这些悬而未定的事情之后,揽金终于提起先前说过的事情来。 “你那边宅子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我啥时候可以搬进去住?” 卸任之后住在林府的事情,是揽金老早就与天歌说好了的,所以如今提起来也不算唐突。 “收拾是已经收拾好了,不过今日这些舵主还在,你这下午就搬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我现在又不是揽金阁的阁主,换个地方住还要管别人觉得合适不合适么?” 天歌:“……?喂,甩手这样快的吗?” 揽金闻言大笑:“行了,不逗你了。这边该交代的事情我还是会与他们交代清楚——其实昨儿个晚上见到的时候也说的差不多了,但今日还得再叮嘱叮嘱。” 说到这里,揽金叹了口气: “这几个虽说常年在外,但为人我却是清楚的,既然答应了尊你为阁主,便决计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来。这一点上你倒是可以放心。不过我倒是另有一桩事要问你。” “什么事?” “今日我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将印信给你,是盘算着不设借人仪式的,毕竟以你如今的身份和处境,还不是大出风头的时候,所以我便想着低调行事。不过你若是觉得有必要,这仪式也可在这两日寻个时间补上,算是让江南道上的几方势力认认脸。” 揽金刚说完,天歌便摆了摆手: “别介,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反正当阁主又不是要我自己整天风里来雨里和那些人打交道,只要重要的几个人认我,揽金阁还按照以前的样子运转就行。” “况且树大招风,眼下还不到我能无所顾忌张扬的时候,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也免得整日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做什么都不安生。” 仪式什么的,在天歌看来完全是虚头巴脑的东西。 纵然可以长脸,但是对于真正的话语权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就像是三军换将,其实只对于那些在营中有职的将官来说有区别,对于那些奋战在最前的将士们来说,当真没有太大的不同。 既如此,又何必要去折腾,顺带还给自己添麻烦呢? 莫说是这什么劳什子的仪式,就是这阁主专属的木屋,天歌都不想住进来。 “反正这地儿还是你自己住,哪天林府住着不舒服了,回来你这好地方换换心情也不错。” 她都已经想好了,哪怕是接手揽金阁,往后处理事情还是会在林府。 当然,以后再过来的时候会多一些,但却决计不会像揽金一样直接就住在阁里。 见天歌已经这样说了,揽金也没有再推脱。 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平心而论是真的有些舍不得。 “寒山等人会在临安待到明日,后日一早启程回各舵。午后未央会将需要交接的事情与你说清楚,还有总阁这边的一些人也会领你见见,好让你心里大概有个底儿。至于各舵如今的情况,会安排在明日让他们六人述与你听,这样安排你觉得如何?可吃得消?” 天歌想了想:“应当不成问题。” 揽金阁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所以接受起来应该不算太难,就是所有人都见一遍,也应当费不了多少工夫。 然而等真正到了午后,天歌才知自己太过天真,也终于明白揽金问的那句吃得消是什么意思。 从用过午饭开始,未央便领着不同的主事来与天歌见面。 这口儿一开,便直接忙活到了华灯初上。 总阁之下但凡手底下带着些人的,基本都过了遍场不说,几乎所有的分项从创建到这些年的大事,再到运作方式和与各方势力的接头,甚至于这几年所做之事及如今手中之事,否一个字儿一个字儿从那些人口中蹦出来,齐齐朝着天歌压来。 她一边细听,还要一边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