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你难道没听说先前的事情乃是误会?据说是宫中婢女不小心让贵妃食用了过敏的东西,才导致贵妃面上生疹,跟人家徐记可没有任何关系!” “就是!再说回来了,你当陛下跟你一样傻么?如果徐记真的有什么问题,陛下还能亲自指婚?圣人赐婚!这是何等荣耀,传出去祖宗八代都有光!” “况且指婚的可是姬家!姬家在陛下面前荣宠,甚至不输于当朝宰相,如果徐记真的是那种奸商,陛下能这样做?” 一纸婚书,如同凭空一声响雷,破灭了先前在上都流传发酵愈演愈烈的流言。 当初众人对徐记的批驳与讽刺有多难听,如今对徐记的艳羡吹捧之词便有多丰富。 最尴尬的当属这两日趁机在徐记退香敛财的各家夫人小姐,当然,还有先前得意洋洋嘲讽徐记的朱记掌柜。 贵妃的青睐,与陛下的欣赏,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到底哪一个更值得骄傲。 锦安宫中,琴心小心的侍立一旁。 “娘娘,彭亨回来了。” 卢贵妃的手一顿,陡然掐断一株兰花。 琴心见状连忙将帕子递过来。 卢贵妃擦拭着染在手上的汁水,声音淡淡: “不见。” “娘娘不听他么?” 琴心有些吃惊,当初派彭亨去临安之后,主子可是多次问起彭亨何时回来,如今人回来了,却又不见了,这…… “都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样了,还有什么好见的呢?” 卢贵妃将帕子丢给琴心,兀自离开窗边。 当初派彭亨去临安,是与徐记家主商量合作之事,如果徐记聪明应下,那么下一个脂粉皇商就是他徐记。 只可惜,不等彭亨回来,徐记便已经将脂粉送入宫中,无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答案都已经知晓,至于过程如何,卢贵妃现在一点也不关心。 “今日陛下赐婚,足见其对徐记的看重,有此一事,只怕过不了多久,朱记那第一脂粉行的名头便会被徐记夺了去,到时候选择徐记,许会比朱记更有用处,更何况如今徐记与国之首富结了姻亲,往后能为娘娘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一些。” 姬家的银子养得起整个大周,徐记随了姬家,水涨船高之后,锦安宫中再做什么事情至少银子再不用愁。 琴心比别人更清楚,纵然贵妃手中有一手扶植的曹家,但曹家每年送来的孝敬,对锦安宫中的花销而言其实只能算勉强。 否则卢贵妃也不会生出再招揽徐记的心思。 很多事情,没有钱,是办不成的。 这些道理卢贵妃何尝不懂?只是比起琴心,她却看得更清楚。 “没有陛下赐婚青睐的时候,徐记都敢这么明晃晃地拒绝本宫,如今有了陛下给他们舔脸,徐记还会答应么?琴心,你还是太天真了啊。” 卢贵妃喟叹一声,拨弄着手上长长的护甲。 “况且,你也说了,姬家背后是皇上,姬徐两家联姻也好,陛下对徐记的提拔也罢,这件事情之后,徐记身上已经打上了陛下的印子。你让本宫去跟陛下抢人,是嫌命太长么?” 听到最后一句话,琴心登时吓得跪在地上: “娘娘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起来吧。”卢贵妃懒懒的看了琴心一眼,“本宫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件事,你若多想一点,也断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奴婢愚钝。”琴心说完,又带着几分犹豫问道,“那朱记那边……” “陛下没有依照先前花怡死前的供词处置苏记,便说明他对本宫给出的解释并不相信。如今以赐婚提拔徐记,便是对本宫的敲打,朱记那边的事情,便先放一步吧。” 琴心听得战战兢兢,讷讷地应了是。 寝宫中一时陷入沉默,卢贵妃面上的伤痕虽好,却反比先前灰拜不少。 这一次陛下没有与她计较,算是她的万幸。 不过经过此事,也该她重新审视陛下的态度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