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还未起身,眼前便刮过一阵风,原本坐在自己旁白的云仙公子宛如花蝴蝶一般,直奔揽金而去,如同八爪鱼一般扒在揽金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唬得天歌一愣一愣。 原本带着几分不满进门的揽金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道这么一遭,先是身形一晃后退几步,紧跟着忙不迭伸手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往下扒拉。 谁曾想云仙看上去瘦弱,劲儿却不小,揽金扒拉了半天,愣是没将人给弄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平素从不大声说话的揽金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吼出来的。 天歌强忍着笑意站起来,但是临到跟前却不知该如何出手,好在这时候云仙自己松开了揽金,摇着手中扇子带着几分娇嗔开口: “这么些年不见,可怜我每日念叨着你,好容易来见你一面,你却如此冷淡,还让旁人来拽开我,可真真是大周第一负心人了。” 天歌轻咳一声,转过身去。 如果不是云仙的声音是个男人,她甚至都觉得光靠那张脸和这嗔怪的娇羞模样,都可以让无数男人为之痴迷了。 不过可惜了,他是个男人。 也正是因此,这画面不仅并不诱人,还有些说不出地惹人发笑。 “收起你的阴阳怪气,再这般说话,仔细我让人将你赶出去!”揽金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望着云仙气儿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每次见到他都是这种阴阳怪气地故意恶心他,本以为这么些年不见能有好转,谁曾想这次反而变本加厉,简直丧心病狂。 听到揽金这话,云仙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却终究恢复了正常: “你看看,这么些年你不近女色,我这不是担心你喜欢男人,所以帮你探上一探么?何至于这般苦大仇深,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似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惹得揽金心里一抽,话里的冷意更甚: “你若只知满口胡言,便莫要怪我不跟你客气。” 云仙连忙笑着掩口:“玩笑话玩笑话嘛!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说着走到旁边的桌子跟前,打开食盒将东西挨个儿往外拿: “烧鸡和酱肘子,还有鲫鱼豆腐汤和甜藕莲子羹,外带一壶米花酿,个个都热乎着呢。” “方才说的那什么银子不银子的,都是瞎扯,咱们俩什么交情,怎么能收你银子不是?” 话说完,东西也全部摆了一小桌,云仙讨好的拍了拍手边的椅子: “来,阁主坐,尝尝我们香满楼里的菜可合口味。” 香气在屋内飘散开来,直勾勾的引动着揽金腹中的馋虫。 就算是云仙的行径再让他生气,但揽金却绝不是那种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是以上前几步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麻辣酱肘塞进口中。 谁曾想刚吃了没两口,便辣的呛咳起来,脸上也憋得通红。 “来来来喝水喝水。” 云仙连忙拿过旁边的茶水递过来,瞅着揽金一口灌下,又给他倒上解辣的米花酿续杯。 手中忙活,口中却也没停:“我说你这怎么回事儿呀,以前不挺能吃辣的么?如今居然一口就给呛成这样,还是之前那北地小子么?” 听到这话,天歌不由朝这边看了过来,这才注意到揽金的面具已经在不知何时摘下,如今正红着脸呛咳。 而好容易缓了口气儿的揽金在听到云仙口中的无心抱怨之后,动作微微一滞,再次拿起筷子加了一块更大的麻辣酱肘放入口中。 可想而知,这一次呛咳得比先前更为厉害,甚至有些说不出的狼狈。 天歌不由蹙了眉头,觉得揽金现在的变化比早晨要放人的时候更要让人看不懂。 这么些年来,不管前世今生,在天歌记忆中的揽金,从来没有在人前摘下过自己的面具,可是如今却这般明晃晃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还有,揽金阁的人都知道,阁主在饮食上颇为注意,向来不食辛辣之物,可是今天的揽金,却一口两口的奔着那麻辣肘子而去。 一件两件,都毫不遮掩地向人宣告——他是真的跟先前不一样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