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么说,千丝会说出这个地方,就证明这里曾是她到过,或是以后定然会去的地方。 若是伍怀真有耐心,今时今日寻不到踪迹,再过个三两年,能有所获也说不准。 毕竟这约定,来自不久后的将来。 可是尽管如此,她却还是没有说谎。 “可是先前并不曾听公子提起……” “那是因为你和揽金都没有问过。”天歌摊开双手。 当初在揽金阁中,不管是揽金还是褚流,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问云山先生身上,至于千丝的存在,只提说了一嘴,话题便被带到不知何处去了,又如何能怪她不曾主动提起? 包括如今提说起千丝,也是因先前伍怀那句“不帮女人做事”,才让天歌想起那个相处虽短,可是却脾气火爆让人印象深刻至极的女子。 她的随口一问,本是无心之言,可是眼下看来,却算是误打误撞。 千丝对于伍怀来说,竟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毕竟当所有人都在好奇云山先生的时候,却只有伍怀一人,仍旧挂怀着千丝。 褚流还想再说什么,伍怀已经从外头进来。 见此,他当即止了口。 “若是此行可以寻到千丝姑娘的踪迹,伍某定当感念公子之恩。” 若是安西街上有人听到这句话,定会高兴地跳起来。 可是眼下天歌却依旧神色淡淡: “时间已久,若是寻不到,那也不是人能决定的事;但话又说回来,伍老寻得到人,那也都是您的本事。感念恩义的话倒是不必说,毕竟,这也算是咱们之间的交易。” 这句话乍一听不怎么给人面子,但若仔细论起来,却也是大实话。 是以伍怀也不生气,只哈哈一笑,又问道: “我倒是还有一个疑惑。” “那我也还有一个条件。” 伍怀闻言一愣,而后再次大笑起来: “好你个丫……小子!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天歌弯了弯唇角,却没有说话。 伍怀正了神色: “已应了你两件事,再加这一件,不能更多了。” “伍老想问什么?”天歌道。 “你为什么会有天罗丝?还有你跟千丝……到底是什么关系?” 伍怀的眼睛不曾从天歌面上移开。 眼前的女孩子约摸十三四岁,按照年纪算,千丝若有孩子,拔得比寻常孩子快一些的话,差不多也该是这般大小。 他很清楚,当年千丝为制天罗丝,到底付出了多少艰辛。 如今这丫头手中有着一样的天罗丝,定然也与千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吧? 这个念头一生,伍怀便越发觉得眼前这丫头跟千丝相像,也越发害怕听到一个不敢听到的答案。 “伍老这是两个问题。”天歌挑了挑眉,“不过我还是愿意一道回答了。” “我跟千丝姑娘之间算是萍水相逢,不过是因为合她眼缘,由此从她口中得知并亲眼见到了天罗丝这东西。至于我手中的天罗丝,乃是用潘炳涵手中的玄铁宽刀和揽金公子手中的金蛊蚕丝仿制,非是千丝姑娘原有。” 说着,天歌摘下缠在自己指套外的天罗丝递了过去。 就着桌上的油灯,伍怀仔细端详许久,终于确定眼前的天罗丝的确不是千丝的那一条。 将丝线还了回去,也不知是眼花还是怎得,伍怀忽然发现眼前的丫头好似又不大像千丝了。 暗自松了口气,伍怀重新说起正事: “我要问的已经问完,公子可以说自己的条件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安西街虽是三教九流云集处,但触犯律法的事情,可是不干的。” 天歌理着手中丝线,点了点头。 “伍老放心,我要做的事,可都是正经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