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飞鸽传书。不过鸽子被奴家拦了下来。后来,汪潘氏又去见了一个人。” 揽金合上手中的纸条: “可是朱二?” 未央心中一惊。 “公子怎知?” 揽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淡淡道: “朱二不会见他的。” 未央一默。 “不错,朱二今日从城外回来之后,便吩咐了府人概不见客。” 揽金笑着摇了摇头: “习惯了匹夫之勇的人,可不如文人的花花肠子多。而一个久居内宅的妇人,至多,也就是揽财的本事好一些。” 说着,他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未央,“送上门的财路,那就勉为其难收了吧,不然老天爷都不答应。白银不在,你自去安排便是。” “是。” 未央双手接过正欲侍奉揽金下楼,却见揽金转过身,再度朝着亭外望去。 揽金阁的观景台,是整个临安城最高的地方,白日里可俯瞰临安全景,夜晚,则可看到四方夜色。 尤其是灯火璀璨的夜晚,更是可将街巷繁华尽收眼底。 “公子可是在担心林公子?”未央问道。 先前林公子来找公子借人,公子并没有答应,眼下难不成忧心一起,开始后悔了? “担心么?” 揽金摇了摇头。 “不担心。” 那丫头不是说过么? 潘炳涵不成气候。 既然不成气候,那又为何要担心? 况且,如果她连临安一城之危都解决不了,又凭什么去和周帝作对? 又凭什么能让他愿意将揽金阁的一切放心托付? 公主又如何? 王侯将相本无种,若真有天纵之才,便是没有什么血脉,亦可让人影从,爬上那万人之上。 而若只有皇室血脉,自身却是庸碌无能之辈,便趁早歇了心思,莫去牵累别人性命谈什么复国。 ——便是他自己,如今也不敢去说什么为扶余复国的话。 更漫说改朝换代年年新,新朝换旧代,所谓血脉,历朝历代算下来,一点也算不得稀罕。 “那公子这是……” 未央有些不解。 公子向来最是注重养护自己的容颜,平素从没有过子时过后还不歇息的情况,今日这么晚还不歇着,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知道这临安城破不了,但是感受一下破城之危时的氛围,倒也难得。” 听着揽金公子的解释,未央有些无语。 她跟随公子十年,却还从未听说过公子有这样的癖好。 不等她再说话,揽金已经摆了摆手: “奔走一天,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侍奉多年,早已明白揽金的性子,话到这里,那就是真的想一个人呆着了。 “未央告退。” 一礼行罢,观景台上再度只剩揽金一人。 漫夜从四方带着寒风袭裹而来,揽金的目光闪了闪。 微不可闻的声音被夜风带走,转瞬即散。 “当年,你见到的,也是这样漫长而混乱的黑夜么?” 不,还是不一样的。 九层摘星摘星揽月阁,明明会比这小小的观景台更冷。 苦笑一声,揽金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直灌而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