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改了口。 “要了五百两银子,据说还是看在我是清官的份上。他这狮子一大开口,老子这么些年存的积蓄全都没了。所以你也别怨我不请你吃好的。” 听出翟高卓话里的心疼无奈,侯茂彦不由揶揄。 “行啊老翟,两袖清风竟也能存下五百两。不过老兄弟体谅你,既然你已经这么不易了,那这顿就算我请。” “嗯,那就你请。”翟高卓爽然点头,朝着伙计招手,“方才点的菜,原样再来一份。还有你们家招牌的那个八宝鸭,也来一只!” 看着毫不客气的某人,侯茂彦突然想打自己两巴掌。 饭菜很快端上来,两人不再玩笑说话。 而闷头吃饭的翟高卓,思绪则从那早已消失在楼梯口的少年身上,飘到了林神医临走时的嘱托上。 “先前翟大人帮衬徐记施香,按理此次诊金已经两讫。但爱徒在此,老夫实在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应允。” “神医莫要如此客气,施香之事作诊金虽是您所提,但此事说到底也是对我有益。徐记和令徒此举为我分忧、帮我博名,就算神医肯,在下也实在不敢就此敷衍。您若有旁的要求,但说无妨。” “既如此,老夫就先谢过翟大人。您也知道,我这徒弟皮猴似的,不怎么让人省心。万一往后他在杭州府一时冒失,生出什么事端来,还望您帮衬着照看一二。” 见翟高卓沉吟,林回春解释道,“若是犯了什么国法家规,不用您说,我也不饶他。只是多数还是少年人的意气用事,届时还请翟大人替我教导教导。” 话已经到这份上,翟高卓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神医放心,旁的不说,单单看在今日林花师出手救下秋云的份上,我也会将他看做自家子侄。” 想到这里,翟高卓不由轻叹一声。 这林花师,的确不怎么让人省心。 居然跟揽金阁扯上关系了呐…… …… …… 今日的揽金阁三楼,与平日的空旷截然不同。 如云的拢纱娇女伴着贵客言笑晏晏,像极了醉韵楼里莺歌燕舞的热闹。 但这热闹,却又跟醉韵楼的放肆靡乱不同。尽管庄女们婀娜动人,诱人遐想,但却没有客人敢随便动手动脚。 据传揽金阁最初设立豪赌之宴的时候,曾有贵客因为对阁内庄女不规不矩,当场便被揽金公子着人断去手指。 临安一富又如何?还不是敌不过黄金铸就白玉砌坠的揽金阁? 断指的富商曾放言要揽金公子好看,但数年过去,莫说临安的富商,就连杭州府的富人的位次也轮流转了几圈,揽金阁依旧是江南第一阁,揽金公子依旧是神仙般的神秘公子。 而那曾经放言的富商,谁还记得他姓甚名谁? 看着往来的商贾,天歌正欲寻一处地方坐下,却见有人娉婷袅娜而来。 “林公子怎么才来?七七都等您许久了呢。” 天歌微微一笑,“有些事情耽搁了,好在晚上的赌局还没开始,倒也不算太晚。” 七七应和道,“这话说得倒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说着她引着天歌向前行去,“林公子且跟我来,阁主专程给您安排了位置。” “有劳七七姑娘。”天歌道了声谢,打量着周围的人,状似无意道,“今儿个早上给我送帖子的那人如今在何处?这一路上来,我都没有瞧见他。” “您是说金总管派去的人?容后我去给您问问。”七七笑应。 一听这话,天歌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动,而后笑道,“不用麻烦七七姑娘再问了。我也就是随口一提,先前进来一直瞅着没有熟面孔,生怕做错了什么事,如今有七七姑娘引我,还去管那些糙汉子做什么。” “林公子抬举。” 七七掩唇轻笑,继续向前走去。而在她身后,天歌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据她所知,揽金阁里负责人事往来或应酬的,是黄金;白银向来藏在暗处,寻常不轻易露面。 然而今日一早去林府送信的人,是白银。 并着一万两银子的票据,亲自交到她手上。 这让天歌全然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