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中微微晃动,阳光折射在其上,在屋顶投射出斑驳漾动的绿色粼光。 徐芮终于舒了一口气,而旁边的姬修齐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次徐芮有了经验,冲着地上的大狗皱了皱眉,“雷霆,你先出去。” 雷霆摇着尾巴,岿然不动。 倒是姬修齐机敏,连忙自己跳出门外,在外面喊一声雷霆,终于将方才的始作俑者唤了出去。 这时,花室里只剩下了天歌和徐芮两个人。 “芮小姐先前不是想看改良后的新香么?” 天歌打破了沉寂,冲着徐芮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徐芮顿时被那东西吸引,方才的插曲被抛之脑后。 “这便是你先前所说的液香?” 看着眼前在琉璃器里荡漾的东西,徐芮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天歌微微一笑,将东西放在徐芮手中。 “更加准确来说,这东西的名字,应该叫做——香水。” 若她没有记错,当初地府中见到的那些人,就是这么称呼的。 “香水?” 徐芮微愕,而后很快了然,“如水透彻晶莹的香,意思倒是直接。” “怎么叫倒是无所谓,它的独特之处,在于使用的法子。” 说着,天歌在星辰顶部轻轻一按,细碎的水雾便喷渲而出,化作点点细润从空中漫落。 “竟是可以喷出!” 徐芮简直难以置信。 多少年来,香料皆是以香料碾碎或是制成香粉、捻成柱香来使用,且不说这样如水般澄澈的香水从不曾有,这瓶子也是从未见过的工艺与神奇! 一听徐芮感慨瓶子的独特,天歌直接抛出早已想好的说辞,只掩去自己在瓶身所做的微小改造。 “这是揽金阁专制的琉璃器,只有两只。” “揽金阁专制?”徐芮再一次惊讶不已,“不下百金如何能拿得下来?” “毕竟是要献给制香司,在之后的朝觐宴上开眼的东西,总不能用寻常容器。” 天歌说完,将自己当初讲给林回春的理由说给徐芮听。 听完天歌的阐释,徐芮从原先的震惊逐渐冷静下来。 “你说的不错,不仅仅是徐记,便是任何一家民间脂粉铺子,都当不起这样前所未有的东西。” 但凡那家推出此香,在大出风头的同时,肯定会惹祸上身。 “方古其人,我听我爹说过。制香司这么多年没有长进,原本最为出彩的宫廷脂粉却被民间各家压过一头去,皆是因为此人善妒且攻于权术,对于制香的本心早已不在。若非他唯一的弟子喻佐尚有几分初心,只怕如今的制香司,早已成为一潭死水。” 说完这话,徐芮将手中的星辰琉璃器递还给天歌,目光真诚。 “这件事情,我会帮你保密,不会让人知道是你所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林神医愿意,由他以自己的名义献上最好。毕竟就算是方古,也不敢动他分毫。” “这件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好了。”天歌笑了笑,将琉璃器放在桌子上。 将麻烦彻底转嫁给林回春,她做不出来。 见天歌这么说,徐芮不再相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并不能强求,但却可以尽己之力,做些什么。 “日后若有徐记帮得上忙的地方,你且开口,只要我能做到,便竭力助你。” 听着徐芮突然出口的话语,天歌微微一怔,转而望着桌上的琉璃器笑得灿烂。 “那万一我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那定是那些人判错了。”徐芮看向天歌,“我相信你。” 天歌闻言,突然背过身去大笑起来。 几息之后,在徐芮的凝视中,天歌转过身来,冲她挤了挤眼睛。 “你放心,我就是开个玩笑,我这么明纪守法的小老百姓,那四个字跟我可半点关系也不沾边。更何况,我可不是会连累朋友的人。” “嗯。”徐芮点头。 天歌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桌上的琉璃器递给徐芮,“这个给你。” 徐芮愣了,“不是说要拿去献香么?” 天歌挤了挤眼睛,“方才不是说了嘛,揽金阁送了两个瓶子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