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但真正行礼的时候却敷衍至极,道声歉意的时候也没什么好声气。 天歌望着她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林小姐虽说跟秋云小姐同出同进形影不离,但那份官家小姐的气度仪态,却是一星半点也没有学到,看来古人所说近朱者赤这话着实不对。” 时近中午,街上人着实不少,再加上又是在翟府门前,这一来二去间,已经有不少人围在周遭,好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以天歌这话一出,不少人都跟着应和起来,这姑娘的样子,着实不怎么像大家闺秀的做派。 不止如此,旁边还有人唯恐不乱道,“这林家的长子前几日不是在揽金阁输了银子被打折了一条腿么?连儿子都是这般嫖赌皆行的,养出来的女儿家又能有什么修养?” “怪不得翟大人不见他们呢,这种人怎么配跟清风明月似的翟大人往来!”有人呼应。 林家父女二人听得面红耳赤。 林小姐是女儿家脸皮薄,尤其是如今已到了适婚年龄,原本因为她跟翟秋云交好,已有好几家上门来说亲,朱氏和她都在游移不定,甚至还想再等等看,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谁曾想,出了林明时的事情之后,那几户人家都上门将自家的庚帖收了回去,竟是一个也没有留下。 林小姐心中气闷,今日来翟府求见翟秋云,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就算自己的哥哥再怎么不争气,自己依旧是翟家千金的手帕交。 可是谁曾想,他们父女二人却齐齐被拦在了外面,不止如此,如今更是被一个卑贱的花师指摘缺少修养,甚至连路人都嘲讽取笑她! 林小姐面色通红,眼中含泪,睁着那杏眼狠狠的剜了天歌一眼,便双手捂脸跑开了去。 林参军看着女儿的背影,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更没有追上去看女儿到底如何了。 他冲着天歌拱了拱手,说起了自己的事,“林公子,既然林神医有事无法相见,那在下能否恳请您去寒舍,帮小儿看看腿伤。” 天歌望着林参军一脸谦卑,无奈的摊开了手。 “参军之情本不该拒,可实不相瞒,在下不过新拜于神医座下,如今连药材可都没认全呢,哪敢就这么给人看病?” 林参军还想说什么,人群外却传来一道呼喝之声,瞬间将人群遣散。 “让开让开!别挡着路!赶紧让开!” 混乱中,天歌望着林参军原本谦卑的脸化作愤恨交加的猪肝色,不由耸了耸肩膀。 这人也真是,生气就生气,何必装得那么谦逊有礼呢? 就在天歌正和林参军对视的时候,却见他的目光忽然移到了自己身后。 未及天歌转身,便见有人从她旁边大步上前,却是猛地一拍林参军的肩膀,声音豪迈粗犷,俨然如洪钟一般。 “平之,好久不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你了!” 林参军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僵,但见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与那大汉拉开了距离。 大汉浑似不觉,上前一把勾住林参军的肩膀,就像胳膊肘下夹了只小鸡一般,“这么多年不见,阿蓉可还好?孩子们如何了?刚才我还说呢,怎么有人瞧上去这么眼熟,居然还真是你小子!如今当了官儿,我们老朱家可就要靠你跟明时那小子了!走,回你家去!” 说着,大汉揽着林参军往前走去。 众人被他那高大身躯所慑,不自觉绕开了一条路,望着那大汉几乎是揽拖着林参军上了一驾马车。 在那马车后面,还有一辆塞得满满当当的牛车紧随。 “这人是谁呀?怎么长得那么高大?”人群中响起了议论声。 南地之人以秀美为主,便是男子,身材也没有太过高大的,但北地就不一样了,大多数男子都比南地的高出一头来,再加上有些人骨架大,乍一看甚是唬人。 而方才他口中的“阿蓉”,好巧不巧,正是林参军的妻子朱氏的闺名。 天歌望着林参军和那大汉离去的身影,唇角不由漾起笑意。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大汉定是朱氏的族中兄长,朱铨。 这个人,可是有点意思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