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衫,一刻也没耽搁,就出门了。 栾昇听一阵细碎脚步离去后再无声音,便从衣柜中出来,准备去翻找一番库房的钥匙。 那般重要的东西,她应当是会放在一个既能常常看见,又不会被轻易拿到的地方。 女儿家的闺房精致整洁,找这样的地方不难。他刚刚所藏身的衣柜旁,就有一个檀木的大柜子,又沉又重,还上了两处锁,一看就是放贵重物品的。 这两个锁没有库房的锁精巧,栾昇不多时便打开了,但里面放的东西不是钥匙,也不是宝石首饰,而是许许多多的话本子。 “《负心汉报应实录》?《娇女与三个郎君》?《与状元郎的十二个夜晚》?这都什么东西!” 一看这几个话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书,尤其是后面这两本!是姑娘家该看的吗,要不是看她现下为家中产业奔忙,他必要好好与她谈谈。 栾昇克制住自己想将这些书都给她撕了的冲动,尽量平静下来,重新给这柜子上好锁。 不在此处,又在哪里呢? 他看向了孟岚刚刚坐过的梳妆台。 小叶紫檀的梳妆台中间是面嵌了玛瑙的镜子,两边是可以抽拉出来的妆奁,现下两边妆奁上也各自有个锁扣,无法抽出。 栾昇用了巧劲,顺着一点点细微的缝隙晃了晃妆奁,左边那个有微微的钥匙碰撞的声音。 他举起手,正要试探着去拨弄锁扣,西厢房院中又响起了绣鞋走近的声音。 孟岚先去了账房找账房先生,想吩咐他开了库房,找人从中挑些珍稀的宝贝来,然后亲自运到乡下的庄子上去,可没成想今日先生出门去了。孟岚只好嘱咐桂圆同小童们先把账册都分类理出来,她自己回屋取备用的库房钥匙。 进了自己挂满葡萄藤的院子,又拐到内室房前,孟岚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她的纱窗是极浅的红色,但刚刚似乎有个白色的东西在屋中,以至于纱窗透出的颜色变成了妃色,定睛一看,又是红色了,仿佛刹那前的妃色只是她的错觉。 孟岚尽管觉得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肿了眼睛,一瞬间花了眼,但也不敢不提起警惕。 她走到门前先大声喊道:“松枝桂圆,和我一起进来。”随后才缓缓地开了房门。 屋中并无一个人在,梳妆台上一些摆放整齐的小玩意儿丝毫未乱,里间的门未开,一切都和她走之前的模样并无区别。 看来真是自己看花眼了。 孟岚松了一口气,正要打开梳妆台左边的妆奁去拿钥匙,突然心念一动。 她从梳妆台上拿了只较为锋利的簪子,把步子放得极轻,走到里间门前,几近无声的推开了门。 她珍藏的话本子旁,正巧放了一个宽大的衣柜,躲进一两个人不成问题。 孟岚猛地拉开衣柜门,大声呵斥:“谁在里面!” 第19章 初次拥抱 栾昇探得消息,孟岚遭到羞辱…… 衣柜中空无一人。 孟岚在柜前疑惑的站了片刻,忽有一只白色狸奴在窗外喵喵叫唤,把窗纱映成了妃色。 院中的洒扫丫鬟听到声音过来,随手便抱起了这只小狸奴,笑它:“你怎么跑到小姐卧房的窗沿上去了,还不快与我回去。” 听语气应当是常见这只狸奴的,孟岚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也不再收敛脚步声,轻快地离了里屋,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拿了钥匙,重新出了内室。 栾昇手脚并用,贴在床底的木板上,听她走了才从床下出来。因为着的是长衫白衣,不可避免的沾染到了一些污渍,他也不在意,快步到了前屋,晃晃左边妆奁,已经没有钥匙碰撞的声音了。 尽管不巧,栾昇也没有心急,反正他马上就要与孟小姐成亲了,来日方长,只要信物在孟家,就不愁拿不到手里。可老贼强征商铺来填国库缺口,兹事不小。大邺朝外部并非铁板一块,多少戎狄蛮夷虎视眈眈,贼人这般行事,无异于饮鸩止渴,不知会逼得多少百姓寒心。他需在成礼后找机会去汴京一趟,与太傅、谢参将等在京谋士相见,未雨绸缪、做好准备。 账房中,桂圆和小童们已经把账册分类理好装了箱,孟岚拿着钥匙打开库房门,进去查看了一番,出来严肃吩咐:“库中物品实在太多。桂圆你今日就先守在这里,等先生回来搭把手,理个出库的账册出来,挑重要的拿,那些大件的又招眼的东西全都留在这库里。” 桂圆常和小姐打理生意,在账目上也算熟悉,知晓这是小姐对她的信任,认真应下。 孟岚安顿好了账房的事,总算腾出空闲去找父亲,刚进东厢房的门,就被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彩钏告知,父亲得了消息,就带着小厮快马加鞭赶去汴京了,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告知小姐,现下只有孟夫人在家。 孟夫人见女儿穿着随意,眼睛肿着,也未曾梳妆打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