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只是骗局。”他闭了闭眼,泪水从眼尾滚落,“为何是一场骗局……” 他这一生,恐怕都没有对谁说过这么多话,那些伤痛的过去,他是提都不愿提起。可如今,他像是终于忍到了崩溃,亲手揭开那些伤疤,任由它们鲜血淋漓,只想让她可怜可怜他。 她却无动于衷,“你若真心想待我好,就放我和圣上出京。” 白雨渐的神情,一瞬凝固住了。 许久,他才哑着声说,“不可能。” 她抓着他的袖口,急切道,“姚玉书如今失了帝位,根本威胁不到你,姚玉书他……只是没有做好这个皇帝,他对你不是很好么?他从来就没有为难过你。” 白雨渐看着她,眸光漆黑,他一字一句地说,“姚玉书,必须死。” 蓁蓁哑然,她的手从他袖口上滑落,“都是我害了他。是我让他召回俪韦,是我让他对你动手……” “到这种时候,你还在为他辩驳,白蓁蓁,你为何……为何这般执迷不悟?”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送我进宫,否则,我会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白蓁蓁!”他沉着眉眼,与她对视良久,“好,我与你进宫。” 马车上,蓁蓁心乱如麻。 不知宫里的局势究竟如何了,姚玉书那个家伙又怎么样了。 说到底他待她真的不算差。 虽然有过要放弃她的想法,但这两年,待她极尽尊荣。 换做别的皇帝,她恐怕在身份暴露,亦或是俪韦倒台的那个时候,就被杀掉了吧。 无论如何,她都要保全姚玉书的性命。不光是因为他们站在一条船上,还因为,他待她好。 皇宫很快就到了。 蓁蓁收拾着裙摆下来,空气里都是血腥气,一眼也不看路边的血迹,她快步踏进太极殿,屏住呼吸。 姚玉书立在那里,明黄色的背影挺拔依旧。 “皇上。” 姚玉书回眸,面上有些血污,斯文的眉眼里一如往昔,噙着笑,“爱妃,你来了。” 蓁蓁一眨眼,忍不住眼眶酸涩起来。妖妃昏君,太行必将亡于他们二人,难道当真如同池飞白所说? 人生如此大起大落,短短数个时辰,一切就都发生了剧变。 “皇上,您有没有事。”她走到他的身边,伸着袖口给他擦着脸上的脏污,“是臣妾失察,臣妾有过。” “你做的很好了,”姚玉书大叹,“没有人信朕能做好这个皇帝,唯有你。他们都觉得朕不如玉倾,只有你从不这般觉得,朕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轻松的。朕虽当不好一个皇帝,却可以当好一个哥哥。蓁蓁,好好活下去。” 他抱着她坐了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姜远道容不下朕的,只有朕死了,你才能有一线生机。” “不,不,你不能死。” 姚玉书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站在她身边,给她撑腰,任由她作威作福? 少女哽咽着,她将脑袋放在他的膝头,他不立后,保全她这般久,虽有互相算计,那些宠爱,却都是真实的,碧梧宫的日日夜夜,他们相伴那么久,互相取暖,他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 她人生中得到的偏爱,尽数来自于他。 奸妃祸国之言,从来没有传到她的耳中,那些关于她身世的议论,也都被他悉数挡下。 难道,人真的只有在失去的时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