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 只那毒素淤积在体内,时有阵痛传来,搅得他睡不安宁。 加上那扰人的声音,接连几天下来,饶是他之前休养得再好,身子骨也有点吃不消了,脸色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苍白。 小顺子每次见到他,都要担忧地询问两句,见他神色平常,似乎本人也不大在意,便也不再追问。 …… 今夜,无星无月。 滴漏声声,正到寅时。 少女甜美的嗓音按时响起。 他握着笔,坐在案前,脸色静默。 她吐字清晰,声线清嫩,令人想到小荷才露尖尖角,世间最纯洁最稚嫩的事物。 说起那些不堪入耳的字句,却是画面感十足。 她似乎是又翻过一页,纸页沙沙,伴随着上扬的尾音,猫爪子般挠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白雨渐不禁感到困惑。 她究竟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似乎有意放纵,他没再理会。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笔,重新书写起来。 男子神色沉郁,心如止水,额头干燥光洁,滴汗未出,不复当初的混乱无措。 倒好似那道嗓音,成了他锻炼定力的法门。 这天,蓁蓁换了一个戏本子。 这戏本子的内容,她第一次看的时候也大为吃惊。 她躺在软垫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抚过那段放.浪的字迹。 还没开口念呢,书本蓦地被人从眼前抽走。 “玩够了没有。” 男子的声音响起,玉石轻击的清朗微寒。 她浑身一僵。 缓缓抬头,对上一双漆黑淡漠得几乎没有感情的眼瞳。 白雨渐不知何时就等在这里了,那本露骨至极的书被他攥在手心,隐隐怒气地用力。 男子身量极高,雪青色的官袍上一双展翅仙鹤藏于华贵云纱,眼眸低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蓁蓁一怔,随即收起了惊讶,好整以暇地迎上他的眸光。 “接连几日这般戏弄。好玩么?” 他开口。 与以前管教她的语气一般无二。 像是长辈训斥自家学坏的孩子。 蓁蓁眨了眨眼,眼里闪烁着好奇。 还有一丝不解。 之前秋娘精心培养于她,一把嗓子如同黄莺出谷,常让她坐在珠帘之后,读一些话本。 收效甚佳,每每都是宾客满座,读到那艳.情片段,更有人频频叫好,甚而想出重金包她,皆被秋娘挡了回去。 今儿这话本上的字句,饶是她看过不少,都会感到面赤耳热,他却无动于衷。 这般冷感,难怪娶不到老婆。 “你从哪里找到这种书的?” 少女轻轻哼了一声,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指甲。 白雨渐却自己找到了答案。 是了,这里是禁室,自然到处是禁书。 他看她一眼,声音沉缓,“或许,我应该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听出他的怒气,忍到现在才发作,还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她选择无视。 少女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甚至抓住他的袖子,想从他手里把书抢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