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冷,植株花期大多较晚。”老仆笑呵呵地说,“滴水穿石,聚沙成塔,宫主每日这样精心栽培养育,总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殷昉看看从一片白雪皑皑,到如今被他生生用术法融化出一片绿意的小花园,终是叹了口气。 “蒲节,不必忙碌了。” 老仆停下,看了过来。 殷昉道:“雪山是天然的灵脉,这杂草如今已经扎了根,日后可自己吸纳灵气,往后每隔三日浇灌一回便可。” 老蒲眉开眼笑,拱手道:“恭喜宫主又得灵植。” 殷昉会突然对莳花弄草感兴趣,本来也是偶然。 他修为封顶,缺少机缘,难以突破,整日郁郁不利于心境,这才找点事做。这些小草对昆吾剑君而言虽然与杂草无异,但对凡人的疾病很有益处,自从有一个求剑者带走一株后,雪山仙草可救凡人性命的传闻便扩散开来,如今在外面已经是千金难求的灵药。最近连来云外天破阵的人都少了,倒是求药的倒是多了起来。 离开小花园,视线内触目可及又是一片银白。以昆吾剑君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把整个昆吾宫笼罩在术法之内。只不过雪山园圃,石地之花,与修仙一样,都是逆天而为。 他已然不招天道待见,没必要再强求更多。何况那苍茫雪域,才是他心境的写照。 半晌,他开口道:“老蒲,问你一事。如果一人,开始好好的,还说要保护你,下一刻却突然叫你自重,要你保持距离,是什么意思?” 老蒲只觉得话题过于跳跃,一时竟接不上来。 殷昉哼了一声,“不知道就算了。” 他就不该问蒲节,蒲节虽然年长,到底不是常人,在这昆吾宫的年头比他还长。他不懂的,蒲节也未必明白。 老蒲沉吟片刻,说道:“一般来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宫主您可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不是,没有,怎么可能?”殷昉脸色一僵,拂袖转身,“不是本君,是别人!就算惹她不高兴了,那也是别人!” 老蒲:……这昆吾宫里哪来的“别人”? 想了想,老蒲又道:“也有可能是误会,‘别人’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对方觉得‘别人’有这个意思,这就产生了误会。” 殷昉皱眉,“这么多事?女人可真麻烦……” 女人?!老蒲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 “宫主近日,便是在为此事烦心?”他小心试探。 “怎么可能?”殷昉冷哼,“你在想什么?” 不过是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烦心的。何况他们并未结缘,结了缘也只是假道侣,人家可是叫他“自重”呢,他烦什么心?等对方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就会明白今日之行何其愚蠢。 想着,殷昉指尖轻弹,对岸剑池中的一把剑身应声折断。 老蒲道:“宫主,您久居云外天,不了解外界世俗也是正常。女子向来是有些娇气的,想来对方既然对宫主有维护之意,也不会气太久,您若有心,哄一哄便是。” 殷昉看向他,满眼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昆吾剑君?哄人? 老蒲:……让宫主从没见过女人直接进阶到哄女人,果然还是太强人所难了。 他又道:“若是不愿哄,晾一晾也可,女人脾气太大,也不能总是惯着。” 殷昉面色这才稍有缓和,他对着剑池的方向,突然道:“这一批剑在阵中沾染了闯阵者的浊气,剑意受污,送到后山池子沉了吧。” 老蒲有些可惜,“虽不是上品,但赐予那些天资不高的凡人倒也……” “沉了。”殷昉再言。 “是。” “现在就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