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可以试试为他画一幅画?以诺记得,上次在威尼斯,小吸血鬼画面具的手法还不错。 说起画画,该隐脸有点红:不行,我的画上不了台面。平时自己随意画画还可以,但若说拿自己的画送人,就不够格了。 以诺忽然低头,笑着望向他,勾起的唇角满是温和,那双盛了光的眸子里,是深海般的柔软。 该隐本就红了的脸,这下更红了,连讲话都开始不利索:怎,怎么突然这么看我。 可以诺只是徐徐凑近了,直到两人鼻息都凑在一起,温热的气息相互交融着、缠绕着,他才偏头凑到小吸血鬼耳边,柔软的嘴唇点在他耳廓,缓慢的轻轻的一下,又一下。 这短暂的停留和依依不舍,好似将时间都拉长,连世界都被切割开来。一半是自己,一半是其他。 看隐宝,脸红,像是很好吃他声音很低,像是喃喃的自语,传进耳朵里,与呼吸和心跳缠绕在一起,是因为前几天偷偷画过我?我看见了 那是前些天的午后,以诺在梵蒂冈处理各项事务,很是耗费了一段时日。终于把所有后续都安排完毕,新任红衣主教人选都确定好了,才匆匆赶回罗马地下城寻该隐。 他看到了。 在罗马斗兽场的复刻平台上,月光撒了一地。漂亮的吸血鬼正坐在画架边,一手执笔一手托着油彩盘,对着绸布一笔笔画得认真。 那天,春风和煦,轻轻软软,穿过他飞扬的发丝。 月白的光,漆黑的夜,老旧的砖石,和远古蹒跚了万年而来的始祖,像是亿万星河里最壮丽的传说。 但他没有打扰,只是安静敛了气息,坐在斗兽场的顶端,陪了他一夜。 该隐当然不知道那天以诺来过,听他说起,脸色更红了。 你偷看我画画 声音软软的,比起嗔责更像撒娇。 以诺笑着放开他:宝贝,这样说可不对。分明是你自己画得入神,连自己丈夫在头顶坐了一夜都没注意到。 该隐深深吸了一口气,鼻翼里都是以诺身上纯净清凛的气息。他闭眼趴在以诺怀里,像只粘人的小猫。 你的味道我隔很远就可以闻到,明明是你自己藏起来 以诺抱着人坐上路边的长椅,拖着他身子往自己怀里又送了送,拍拍他肩膀:宝贝儿,这里很多人看着呢,不羞吗? 该隐干脆把脑袋埋得更深了,软软的声音从他肩窝传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们,你早在刚刚吻我的时候就把他们屏蔽了。 啧。 以诺无奈:难怪忽然这么肆无忌惮,原来是被发现了啊。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如果不屏蔽的话 我怕自己忍不住,总想对你做些不能被看到的事。 两人耳鬓厮磨许久才从长椅站起,往米兰教堂走去。 这是一座始于一千多年前的建筑,历时六个多世纪才完成。 大型哥特式的教堂,融合了巴洛克和新古典设计。外部一百多石塔将它围起,如同一座被施了咒术的城堡,在每一块砖瓦上长出繁盛的林木。 就在教堂最顶端的位置,一尊金黄雕塑立于当空。 身姿雍容的圣母一手执着权杖,望着天空。她头戴花环,脚踏金樽,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这是属于圣母的城市,早在千年前,圣母归位天堂后便定居于此。后来米兰教堂落成,圣母便将她常居的风铃草园接入教堂的祭坛,以此往来人间。 该隐仰望着这座石山一样的建筑,心情微微有些激荡:这座被誉为大理石之诗的教堂,是用来歌颂他即将见到的亲人的啊不知道圣母殿下见到他会有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些,心里又忍不住胆怯。 圣母殿下会不会因为他是黑暗生物,就嫌弃他,不喜欢他?会不会觉得他不配站在她的庄园?会不会把他赶出去。越想着,脚下步子越发迈不开,明明只有几步路,却像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到似的。 以诺察觉该隐迟疑,自然地扣上他掌心,问:怎么了? 该隐低垂了脑袋,声音有点沮丧:以诺,我害怕 他甚至想要退缩。 但以诺只是认真地看着他,指尖轻轻勾住他下颌,笑得温和:隐宝,你要有自信,毕竟连天堂最冷心冷血的人都觉得你最可爱,还有谁是你打动不了的? 听到那句天堂最冷心冷血的人,该隐还有片刻的迷茫。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以诺用来形容他自己的话。他扁扁嘴,小声嘟囔:你才没有冷心冷血。 而且,他也没有很可爱。 他明明是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