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接过血包,还没开包就听见以诺幽幽说了句:不管好不好喝都要喝完,不许浪费。 顿时,拿着血袋的手一顿。 该隐低头闻了闻味道,之后扁扁嘴,哦了一声。四颗小尖牙咬破血袋,轻轻吸了一口。 整个过程,以诺就专注地看着他,总想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看出什么异样。他其实更想问一句好喝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问人血好不好喝,这也过于奇怪了些。 该隐也是饿得狠了,从喝掉第一口起,嘴巴就没离开过那个吸口。 安静的房间只剩咕咕的喝血声,该隐双手抱着血袋,嫩白的脸颊一鼓一鼓的,没一会儿就把一包血喝得见了底。 喝完,舌尖又舔舔嘴唇,眼睛舒服得眯成一条线。唇角微微弯着,露出两颗小尖牙。 好像比我先前喝得要淡一点点。他说着,手指比出一咪咪的动作,一双眼睛不自觉又往仓库里瞧。 以诺当然看出他没吃饱,转身就又要从仓库给他挑出一包来。只是,还没有动作,就被该隐拉住了胳膊。 转身,便见小吸血鬼揉着肚子,笑得温和:可以了,以诺。再等等伊凡他们就来了。西蒙他们采集的血,都是坏人的,我要喝那个。 以诺没回应,只是倚着仓库门定定地看着他。 莺茶色的长发被冷气吹得微微荡起,黑色的眸子里,映出日光灯下,优雅得体的小吸血鬼。 忽然,鬼使神差地,他手伸进仓库,随手便又抽出一包。 在该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咬开血袋,为自己灌上一口,单手揽过他精瘦的腰,精准找到他的唇。 在遇见该隐之前,以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含着一口血,给一只吸血鬼喂食。 浓浓的铁锈味,带着腥气,刺激着他的每一寸味蕾,仿佛呼吸间都带上了鲜血的味道。 这滋味并不好受,可他甘之若饴。 该隐没想到以诺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连忙张了嘴,任由那经过以诺体温捂热的血一点点流进自己喉咙。 不自觉吸吸鼻子,心里也酸胀胀的:这对他来说甜甜的味道,在以诺看来得多难闻啊 他主动探出软软的舌,勾进以诺口腔,一点点扫过所有血的味道,想要把对方口中所有残留都吞入腹中,用力地缱绻着,纠缠。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 直到两人都脱力才罢休。 以诺放开该隐,执起他的手,把血袋放在他手心。压低身子,微微偏头,在他脸颊印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说:想喝就喝吧,没关系。你没有伤害到谁,也不必愧疚。大不了等下我去把血献回来。若非我身上的圣光之力克你,一早便让你咬了。 该隐低头看着手心的血包,抿抿唇,眼睛一眨就啪嗒掉下眼泪来。 以诺,你怎么这么好啊不嫌弃他吸血,也不嫌弃他脏。早在万年前,被以诺从囚禁地放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真的真的,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 以诺揉揉他脑袋:怎么又哭了,嗯? 该隐揉揉泛红的鼻尖,吸吸鼻子:这是开心。 然后,凑近血包一口一口吸起来。 以诺就一直站在他身边,把他揽在怀里半抱着。 他说:隐宝,以后开心的事还多着,难道要每天哭一场吗? 他不知道,在该隐心里,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 伊凡当晚从罗马赶来,带了整整一飞机的吸血鬼。 和该隐这乖宝宝一比,伊凡带来的血族大军就狂野很多了。一群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以金发小少年为首,在月黑风高的晚上,便涌进了该隐住的酒店。 进门以后直奔前台,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把人给迷魂了。一下开出十个房间,又问出该隐和以诺房号,浩浩荡荡地上了楼。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打劫团伙。 从那晚西蒙和伊凡像阎王似的敲响该隐的门,被该隐一巴掌连门带人挥出去,到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 这一个月来,以诺一直翻着他那本金色透明的书,研究上面的咒语,为接下来和巫族、撒旦的对战做准备。当然,偶尔也会拿着先前日记看一看,希望能借此找到恢复天使记忆和力量的线索。 血族的备战也是紧锣密鼓。 只有该隐,一直安心养胎。养尊处优一个来月,他终于胖了点儿,脸蛋也比先前丰润了不少。 以诺掀开他睡衣,还能看到小腹处多长出的肉肉。 别看了,才一个月,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多出来的,都是我新长的肥肉。 该隐躺在床上,拢好衣服,把肚子遮起来。看以诺这些天没日没夜地研究咒术,心疼地抱在他腰上:以诺你休息一下吧,都好几天没怎么睡了,累不累啊?天堂那么多天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