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身为青年女子,短短几年内把醉仙楼经营成金陵最有名的酒楼,定然手腕非常。据说她与金陵几大高官显爵皆有交往。” 顾希言面色一直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神情,此时突然开言道:“既是如此,下官愿负责张侍郎一案的调查。” “好好。”李公弼知道顾希言办事一向稳妥,这几年在地方兴文教、修水利、断疑案甚有政声,当下如释重负:“有伯约盯着,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顾希言和韩沐提前来到张侍郎死亡现场调查。 那是一条十分隐蔽曲折的巷子。张侍郎便是在巷子内一所宅院的后门倒地身亡的。门口放了两口大缸,里面并没有水。后门西侧有一口井,再向西一拐,便是金陵城热闹的三山街,向东折去,便到了秦淮河。 最先发现张侍郎尸体的是附近茶坊的伙计,名叫李丰年,此时亦被传唤过来问话。 韩沐首先开口问道:“十月十六那晚,你是何时发现张侍郎尸体的?” 李丰年看上去颇为沮丧,愁眉苦脸答道:“亥时一刻。两位老爷,前日小的去报案时,江推官已经问过小的了,小的保证不敢欺瞒官府。” 韩沐接着问:“那么,你可记得当时张侍郎的尸体是什么样子?” 李丰年皱眉道:“那晚小的与友人饮酒后回家路过这条巷子,因有了酒走路不稳,猛然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具尸体,当时酒都吓醒了,赶紧去报官,也顾不上留意尸体的形貌。” “你再仔细想想。”顾希言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说得越细越好。” 顾希言目光淡淡扫过李丰年,虽不凌厉,却给人予无形的威压。李丰年心下一紧,皱眉苦思半刻,犹豫道:“小的隐约记得,张侍郎当时身着玄色直裰,上襟似乎有一大片水迹。别的,小的就实在想不起来了。” 李丰年忽然下跪,垂泪道:“两位老爷,小的说的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虚言。小的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长成的幼子,断不敢做违法之事,此案确与小的无关啊。” “知道了,官府自会有公断。你且回去吧。”顾希言安抚了李丰年两句,与韩沐对视一眼,看来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顾希言与韩沐忙碌了大半天,回到府衙已到午饭时间,二人便去公厨用午餐。 国朝初年,应天府衙的公厨照例用羊一只、鸡一只,好歹材料还算新鲜,不过到了现下,份例多有克扣,饮食亦渐渐不堪。就以午饭来说,每碟肉不过数两,而骨头占了大半,汤饭亦皆生冷,每每令人难以下咽。所以应天府的各级官吏,大多是自带餐食的。 顾希言和韩沐因早上出门匆忙,没来得及带饭,只好去公厨。今日的午餐照例是白切肉、腌芥土布鱼羹,白米饭。 毫无例外,白切肉每碟只寥寥几片,腌芥土步鱼羹闻上去发腥。白米饭倒是随便吃,但颜色发黄,不知是放了多久的陈米。 单看菜肴的样子,韩沐已是没了食欲。皱眉夹了一片白切肉,似是不大新鲜;腌芥土布鱼羹一味死咸,因调味不当,带了一股强烈的鱼腥味;白米饭水放少了,又干又硬。 韩沐长叹一声:“简直无下箸处啊,伯约,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今日公事冗繁,我们没时间出去。凑活填饱肚子吧。”顾希言眉头微皱。 顾希言虽然不抱怨,可是他却是吃过美味的土布鱼的。昔日在沈家,沈琼英常做腌芥土布鱼羹。 杭州人以土布鱼为上品,可金陵人颇看不上,认为它是“虎头蛇”,是以在金陵,土布鱼价钱很贱。沈琼英与多数金陵人不同,她觉得土布鱼肉质细嫩,最适合做羹汤。 初春的土布鱼最为肥嫩,切去鱼嘴,斩齐鱼尾,将鱼身劈成两片稍微腌制。炒锅烧热后倒入少许猪油,下葱花爆香,然后倒入冷水,煮沸后加入腌芥、鱼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