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质问自己的样子,骆传名的脑中飞快的闪过一系列的画面。 她用简易的树藤拉着他走出深山,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肩上、手上都被磨出一道道的血痕,哪怕摔到崴了脚,她也没有放弃自己,拄着拐杖,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带出深山。 大雪封山的冬日,她怕自己受寒,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风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而自己却冻得落下了病根。 为了让景延提拔自己,她低下了她从来高昂的头颅。 骆传名看着地上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赵碧柔,思绪回到了他们第一天见面。 矜贵高傲的大小姐哪怕被自己打败也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骆传名再也想不起来那个有如骄阳似火的大小姐了。 一幕幕的画面飞快的闪过,最后定格在了姜梨脸上染血的画面上。 骆传名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所有的触动仿佛只是一抹流烟。 她千不该万不该要杀阿梨。 “赵碧柔,你回盛京去吧,回到你父亲身边,就当你我从未见过。” 另一边。 虎丘。 虎丘并不是骆传名之前猜测出来的三处位置。 虎丘的位置看起来很平常,但这座山上树木茂密,而且都是参天大树,这里特殊的地位环境也导致了这座山岭常年都会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有雾气的存在,不管是谁进入到这座山岭中都会视线受阻。 虎丘这座山上的景观和整个东夷都格格不入,东夷地理位置偏南近海,这里的树木大多矮小,鲜少会出现虎丘这座山上全是参天大树的场景。 景睿旸选择虎丘也正是因为虎丘是目前最适合他们隐蔽的场所。 他中了毒,虽然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但是此毒毒素凶猛,绝非寻常毒药,他已经撑不住了。 一座简易的营帐前,姜梨不安的踱步。 许久后孙秀云一脸疲惫的从营帐内走了出来。 此次行军本就没有带上高明的大夫,孙秀云已经是目前能够找到的医术最高明的人了,因此一到虎丘,孙秀云便立刻为景睿旸治疗。 “陈大娘,阿京怎么样了?”姜梨见到孙秀云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殿下的箭伤并未伤到要害位置,处理过后已经没事了,只是......”孙秀云停下了话语。 景睿旸吩咐过不要把他的真实情况告诉姜梨,可是,孙秀云想起景睿旸那张苍白的脸就再也藏不住脸上的情绪。 “他怎么了?对,箭上有毒,是什么毒,能解吗?”姜梨看着孙秀云悲戚的神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 昏暗的营帐内,景睿旸坐起靠在床栏上,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个物件。 “阿京......”姜梨的声音带着哭腔。 姜梨想起自己进来前孙秀云对自己说的话。 “殿下中的毒极其霸道,我医术不精,解不了毒。” “陈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姜梨勉强扯动嘴角,试图在孙秀云脸上找出一丝她在欺骗自己的痕迹,但是她打量了好几遍,都只能在孙秀云的脸上找到自责和悲伤。 “姜姑娘,老身,尽力了。” “姜姑娘,殿下对您一往情深,您进去陪殿下说说话吧。” 姜梨收回所有的思绪看向半躺着的景睿旸。 “阿梨,你来了。”听到姜梨的声音,景睿旸抬起头望向姜梨的方向道歉道:“对不起,你送给我的香囊被我弄脏了。” 也许是人之将死,此时的景睿旸身上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阴沉压迫,周身的气势也温和了许多,看起来和寻常的青年也没什么差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