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把白色剑鞘从沈娆眼前飞过,没有丝毫偏差,击落了和尚手中的长剑。那人身带墨竹香,白衣胜雪,身姿轻盈从她身边掠过,手中长剑映着森森寒光。 高珠呸呸呸好几声,凑到旁边,说:“大人,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没事吧!还有这温大人,看起来弱鸡,没想到这么能打?我还以为他也柔弱不能自理呢。” “除了你家大人柔弱不能自理,谁都比我能打。”沈娆冷眼瞧着,将腰牌藏在身上放好,垂眸看了眼自己的伤势,“死不了,看好这个重要证人,别让他跑了。” “好嘞。” 二人打斗没出十几个回合,温靖城就动作利落将和尚的手臂刺穿,力道之大,直接将人钉在房门上。 高珠惊呆了,喊声佩服,然后气喘吁吁地过去把和尚五花大绑,又五花大绑,还把他的嘴堵上,狠狠在他光头上打了几下,直接把人敲晕,“逆子,让你打老子,我呸。” 大理寺的人姗姗来迟,刘贺过来瞧和尚被抓住,吓得一激灵,猛地拍大腿,“哎呀,这是怎么了?可有人伤亡?你们没事吧?快点,把那意图谋害朝廷官员的僧人抓起来,押回大理寺,本官要严刑拷问。” 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沈大人那一身的血,他色盲看不见?高珠觉得这刘少卿不仅狗的很,而且眼瞎。 温靖城衣袂翩飞,依旧是那副芝兰玉树的模样,他匆匆走到沈娆身侧,将人扶住,点住她的止血穴。 随即他举起长剑,指着和尚,声音的温度偏低,“刘少卿,本官奉命监督协助此案,既然嫌犯抓到,应由本官亲自护送,就不劳大人受累。” 刘贺向手下人使眼神动手,然后揣着袖子,慢吞吞的上前,看着沈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轻声道:“这事还是交由本官吧,你瞧瞧沈大人这模样,啧啧啧,好多血,快不行了吧?” 的确,沈娆本就穿着白色衣裙血迹染了一身。又因为打斗头发散了不少,活像个女鬼飘在那。那淬了冰的黑瞳,眼神落在人身上,让人发冷。 沈娆看着他这张欠揍的脸在自己面前笑,就想扇他一巴掌,她也这么做了,抬手就用全是鲜血的手狠狠扇向他的脸。 人被她猝不及防扇的转了个圈,狼狈站稳,捂着满脸血污地愣了下,随即怒目瞪向她,正想开口大骂,就见她手持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那冰冷的温度,刺的他透心凉。 她拿走的是温靖城手中的长剑,声音阴森地透骨凉,环顾四周,“都站好,谁也不许动,不然吓到了我这个伤重之人,手抖容易伤到你们家大人。” 她纤瘦的身躯仿佛随便来阵风都能把人吹塌,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让人小觑她。大理寺的衙役全都停了手,防备看向沈娆。 高珠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她肯定是绝对听从大人的命令,瞪着眼睛警惕别人把无念带走。 刘贺从未把沈娆放在眼里,哪能想到她如此丧心病狂,剑刃似乎随时都可以割破他的喉管,想大声喊,又怕把她刺激到,压着声音说:“温靖城,你就这么看着她发疯!我看她是失血过多,人也疯了!” 温靖城见她这副模样没有惊讶,只是恍惚了下,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沉声道:“刘少卿,让你的人退下。” 刘贺张了张嘴,迟疑了下,后想起什么,大着胆子说:“呵,险些被你们绕进去,本官是朝廷命官,她不敢动手。她要是把我杀了,我死在这,她也别想活!” “说得对啊,可是下官痛的发抖,手也抖,您站稳点,真怕伤了您。”姑娘白衣上晕染着血红色的花,脸色苍白的映在黑夜中像个鬼,慢悠悠地环视过其他人。 刘贺以为她怕了,赶忙说:“沈娆你快点收手,本官还能……啊!” 疼痛让沈娆忍得咳了两声,手一抖,不小心割破了刘贺一点皮。 众人:“……” 刘贺什么尊严面子都不要了,吓得肝胆俱裂:“姑奶奶你拿稳点,我求求你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们快,快退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