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年一时啼笑皆非。 原来她一直在忙的是这些东西。 太蹩脚了。 霍启年有点想笑。 可等想明白所有事的前因后果,他心里又忍不住有点异样。 人与人之间的成长环境差别很大,经历和认知更是因此千差万别——这一点霍启年早就知道了。 但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这种差别——他视以为寻常的东西,甚至是当作常识一样不入眼的玩意儿,在苏允白这里,是一天天熬着夜、用尽各种心力才能学会的。 可靠着网上那些真真假假的攻略、帖子……她又能学到多少呢?其中又有多少是对的呢? 也不看看写这些东西的人自己是什么出身,也不看看他们是为的什么写的这些。 霍启年等着苏允白跟他求助。 他等啊等,等啊等,许久也没等到。 霍启年气乐了。 苏允白是真的硬气。 有时候霍启年都好奇,她一个清清淡淡,长相还略显柔弱的人,哪儿来那么大的脾气? 人硬气不算坏事,可硬气得过了头,就有点不知所谓了。 像苏允白这样不知道求助,只靠自己硬抗……所谓过刚易折,到底是小道。 霍启年开始觉得苏允白蠢了。 他甚至觉得跟这样的她较劲的自己也很蠢。 他懒得再关注了。 不懂的东西就慢慢学,找点礼仪老师培训培训。 多大点事,开个口就跟要踩了她的尊严似的。 霍启年“乾纲独断”地派人过来教她。 他以为像苏允白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背地里吭吃瘪肚使劲儿面上却装得光鲜亮丽的人,被戳破了那点强撑着的体面后,会恼羞成怒。 他懒得看她那张自负又自卑的脸,一连两三天没回家。 等他差不多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再回来时,看见的是一个眼神亮晶晶的苏允白。 霍启年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样亮。明明她笑起来还是那样矜持,整个人透着股清清冷冷的味道,可眼神却像是刀剑间凝的锋芒一样亮,而且还是有温度的。 好像从那时起,她看他的眼神就那样亮了。 霍启年想起往事,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憋闷。 他其实一直想看苏允白低头。可他没想到,这些年那么多为难的时刻她都没低头,这会儿明明没什么,她却突然软下去了。 她怎么不硬气了? 她怎么……哭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