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曜因就势推开门,待人走进去,反身完全关上了。 顾芝仪懒懒地倚着身后半截高的柜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黎曜因信步走过去,一把拉过她,抱到自己怀里,对着镜子,迫使她抬眸望向镜中二人紧密的拥抱。 他抬手,将她头发拢到后身,打量着镜子里的这张脸,徐徐道:“你就这么喜欢让我看?” 顾芝仪听懂了,脸上仍旧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无辜:“看什么?” 黎曜因笑着,食指勾着她的肩带,轻轻一放手,啪嗒一声,睡裙右肩就顺着滑落下来。 黎曜因指腹在她肩上来回不轻不重摩挲着,一点点噬着她的心,细细密密的难耐。 顾芝仪秉着气,一点点儿地往外吐。 她想要捉住身后那双作祟的手,可却只是冒出了个念头,就被她无声掐熄了。 她的手覆在他搂在腰间的手背上,干燥而温热,她握紧了。 黎曜因离开她一些,伸出手,顺着她脊背中那条微微凹陷的沟壑,缓缓地从腰窝一路向上移。 “看你。”他在她身后喘着气,“有多浪荡。” 顾芝仪眉眼间绯红卷过,他的话全须全尾儿地流入心里,勾起一点儿潮热。 顾芝仪咬着下唇,微红的咬痕落在唇上,透着光泽的饱满。 黎曜因眼前有些模糊,昏昏黄黄的光线,昭示着虚无一般无力的暗影儿。 顾芝仪勾着他的手,微微拨了拨,黎曜因手一僵,她却不肯放开。 “我那日初见你,便想。”顾芝仪同他搂抱在一起,她在他耳边喃喃,“从进来这里,我也日日想。” 黎曜因鼻息的热气萦绕在她颈间,他问:“想什么?” 顾芝仪低下头,吐露心迹:“若娶我的人是你,该有多好。” 黎曜因被酒精驱使着,止痛药麻痹着神经,他不由自主:“你要的太多了。” 顾芝仪心慌得很,脸上挂着潮红,身子被他一抱愈发滚烫,她几乎是央求他:“那也要你肯给。” 诱他入局的撩拨。 黎曜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头叫嚣起来。 舞于万丈悬崖之巅,再向前一步,便是极乐之国。 “你要的太多,我要的,也太多。” 黎曜因猝然笑道。 顾芝仪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激着他。 他掐着她的腰,坐在镜前的椅子上,久久凝视她的双眼:“若我说出来,你会答应我吗?” 顾芝仪眼色已染红了,她无力地伏在他肩头,呼吸相闻间,她吻着他,急切问:“你想要什么?” “要你同我在一起。”黎曜因抚着她,“穗穗。” 而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无声。 顾芝仪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巨大的潮涌兜头灌下,浇熄了所有的火热与躁乱。 顾芝仪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可不会,她绝没听错,那声音如晨钟暮鼓,硬钉子一般重重楔在她的心上。 怎会?他怎么敢? 幕曲的尾音在边界的边缘骤然悬停,顾芝仪在一种更加粘腻浓稠包裹得她几欲无法呼吸的空气里,亲手触摸到了隐秘的扭曲。 打胡公馆回来,黎穗之便发了高热,浑身恹恹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请了医生来瞧,只说是淋雨冻着了。 寒气入体,加上黎穗之本身就是体寒的身子,邪气侵入,得好好将养些日子。 黎曜因放心不下,和黎宗栎告了假,日日陪着黎穗之。 黎穗之精神好一点的时候,会和他一起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若是又烧起来,便是冷得缩成一团,浑身战栗发抖,成日围着被子。 顾芝仪夹在中间,心里十分的不好过,回想起雷雨交加那夜,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