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天也怕,他觉得那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好像被关了起来一样,像个棺材,让他闷的不能呼吸。 放下久了,他就真的觉得自己会被闷死,谁也不知道,他经常看帐子,害怕它什么时候就会不小心掉下来。 苏凌然敏锐的察觉了林乱的畏惧,他试了试,用了下力,直接将帐子扯了下来。 将手里的东西折了折,才道。 抱歉,弄坏了你的东西。 林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没事没事儿,但是你得跟我娘说一声,这个不是我拽下来的。 林乱曾经拽过,被周烟训了一顿,又给放上去了。 苏凌然不奇怪林乱害怕这个,他只知道林乱害怕,只要让他害怕的都消失就好了。 他不去想原因,也不想探究原因,没什么好奇怪的,总归那不会是一段很愉快的经历,林乱不喜欢,那就不用。 就算再好,只要他不想要,那就不要。 我一定去跟周夫人说清楚,其实我觉得这床不放帐子更好些,我去跟周夫人说说,说不定就不放帐子。 苏凌然说的一本正经。 你看,扯下来更好些,既然都扯了这个,要不要把那个也扯了? 林乱的脚蹬着墙,连忙点头。 扯了扯了! 苏凌然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将另外一边的帐子也扯了下来。 这时候也该是林乱睡觉的时候了,林乱打了个哈欠,觉得困了。 也没有顾的上苏凌然还在,林乱素来有些怕生,但在苏凌然面前他却一向很随意,虽然还是觉得别扭,但他潜意识里认定了,苏凌然,这是可以在他面前放肆的人。 反正夜色之下都暗沉沉的,想必他他看不见,林乱这么想着,翻了个身,不知不觉想着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他只松松的搭着一角被子,其余都压在腿下,左右这是夏日,又不是很冷。 那边的苏凌然一动不动,生怕出了声响吵醒了林乱,他一身功夫好,林乱在夜里看不见,他在暗色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直到林乱睡沉了些,苏凌然才轻手轻脚的用刚刚的外袍盖在林乱肚子上。 他犹豫了半响,悄悄的俯下身,在林乱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而后快速走了出去,走的时候太急,还撞到了桌角,苏凌然扶好桌上的瓷器,只紧**乱会不会醒,发现他睡的正香之后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两个青年正在院子里等候。 周烟坐在用院子里的石凳上,就在林乱屋子的不远处,见苏凌然出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苏凌然拱了拱手。 周夫人辛苦,苏某有个不情之请。 周烟摆手。 哎哟,将军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尽管吩咐就是了。 明日是宫宴,我为乱儿请的袭爵折子已经被圣上批了下来,需得去谢个恩才好,还请夫人明日跟乱儿说说,只是走个过场,不会做什么其他的。 袭爵,也就是定世子的折子,一般都是上个折子走个官面,就是个形式,但这形式倒是不得不走。 将军放心,我一定早早叫他起来侯着。 苏凌然顿了顿。 也不必太早,这宴会虽然开始的早,但是圣上也不会太早到场,需等到众人都到之后。 这种宫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苏凌然这样有功在身的老臣自然迟些也无妨。 周烟清楚,这是苏将军不想林乱起太早。 连忙应下。 我等到他醒了,再让他收拾,您放心。 苏凌然这才停了,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这样啰啰嗦嗦了。 那如此,苏某先告辞。 * 苏凌然走出了很远,直到看不见周烟的小院子,那青年才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道。 将军,小公子的名字还没上家谱,您怎么就急急忙忙的给小公子请了世子? 我总得给他先留些能护着他的东西,苏府只剩一个空壳子,这家谱入不入也没什么所谓了。 青年嘟嘟囔囔的。 这要是钟叔听见了,又要说您了。 他心里想着,脚步就慢了下来,后头跟上来的黑甲卫拍了拍他的肩,嗤笑了一声。 那青年跟黑甲卫认识,都是苏家出来的兵,早就混熟了。 所以黑甲卫说话也不甚客气。 我们将军自然有他的考虑,你只管听着就是了,再说了,你瞎急什么,将军都不急,再说这小公子早晚得回苏家,折子早晚也得上,早些晚些有什么要紧。 苏凌然走远了,那青年也敢大声嚷嚷了。 我也是为将军着想,这不是不合规矩嘛,谁家孩子还没回来,姓也没改,先把家产给了的?你就说说,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黑甲卫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径自去追了苏凌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