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自己没房子。 孝敬父母,帮了哥哥扶姐姐,一家三口衣食住行应酬随礼,钱包就像无底洞,来来去去存不住。离婚的那笔钱,也是父母陆续去世、与兄姐撕破脸才攒下来的。 杜莹莹第n次后悔了。 满脑子胡思乱想,脚下胡乱迈出,汽笛一声鸣叫,一辆在夕阳下闪动奇异光芒的车子冲到面前-- 杜莹莹轻飘飘飞在空中,最后一个念头:从车上奔下来的绿衣服、大波浪卷的年轻女人,怎么,怎么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姑娘,姑娘?”有个老头站在对面,另一个妇女抓起古里古怪的按键手机:“120?有个人躺马路,xx路税务局斜对面....不是我撞的,我不会开车!” 杜莹莹定定神,左手撑地坐起来,试着动了动,“我,哎?” 肇事车呢?奇怪的女人呢? 老头絮絮叨叨,坚持她是自己晕倒的,“没吃饭?”妇女也嚷“能动不?走两步?” 确定没大碍之后,她谢过两位路人,在路边掸掸衣服,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约的车也该到了。 从衣袋取出手机,杜莹莹拨弄两下,愣住了:厚厚的红白相间机身,屏幕不算大,底下一个白色按钮,周围四个按钮,把滑盖往上推,下方是3*4按键盘。 有点眼熟,可,她的华为呢? 手机屏幕跳跃着大大的nokia,时间赫然是2008年7月22日! 恶作剧? 翻过来,杜莹莹发现手机背面贴着一个黄衣蓝裙的彩贴,女儿的最爱白雪公主。 杜莹莹茫然,自己的? 准确地说,曾经属于她。 她在衣袋乱翻,突然停住了:不知什么时候,身上衣服换成一件眼熟的黑白格子连衣裙,背包是粉色的,白鞋子。 脑震荡?记混了? 杜莹莹不知怎么办,突然之间,手中的手机振动起来,来电提示赫然是“亲爱的家”。 是家里座机,父母相继去世之后,房子归了哥哥,这个号码很少有人打了,手机更方便。 2008年?爸爸妈妈还....还活着。 杜莹莹颤抖着手指,按下接听键,母亲陈秀英的大嗓门从听筒传出来:“莹莹,莹莹?” 泪水模糊视线,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怎么了你?”陈秀英提高声音,“出什么事了?茵茵病了?还是小马工作的事?说啊你倒是,瞧你这孩子。” 她不停摇头,仿佛母亲就在对面似的。 父亲杜国志的声音也响起来,“怎么了到底?啊?老三?” 足足半分钟,杜莹莹才发出声音,“妈,妈~” 陈秀英松了口气,开始埋怨:“在哪儿呢你?就知道哭,你要把人急死,大白天的,是不是嫌我和你爸事少?” “我回去。”杜莹莹握紧拳头,指甲刺进掌心,“妈,我现在回家。” 挂断电话,她抬起头,打量对面窗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白皮肤尖下巴,眼睛肿得像桃子,黑发乱糟糟散在肩膀,虽然狼狈不堪、衣服也不太搭,仍然是个纤细漂亮的年轻女郎。 是27岁的自己。 诺基亚5300沉甸甸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恶作剧?亦或一场盛夏午后的幻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