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璧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然后我就能带兵出去了。没有这一纸批文就贸然带兵出伍,这叫造反!懂了吗,榆木脑袋? 齐墨老老实实认领了他这句骂,看着他的眼底清澈,像一潭轻轻漾着波澜的碧波,惹人心动。 沈怀璧目不斜视的移开眼睛,拿出一支鎏金黑底的小纸筒,将信笺装进其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瓷白色的埙,看上去是由上好的骨瓷所制成的,薄薄透着一层光。 埙声清悠扬悦,绕过流转的浮云,被风吹得四下散开,一只鹰循声而来,扑棱着羽翼丰满的翅膀,静静落在沈怀璧的窗棂上。 好大黑,送信到京城,还是正阳门那个驿馆。 黑鹰颇为留恋地蹭蹭他靠过来的手心,带着那封跋涉千里的信筒飞走了。 他转过头,看见齐墨正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沈怀璧以为他在馋他一手养大的那只鹰,没好气问道:干什么? 齐墨: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我幼时的乳名,就叫小黑。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一只鹰还要占我辈分的便宜,太难了, 第20章 魂牵梦萦 齐墨成功的在沈怀璧这里磨蹭了一顿晚饭,见他还没有想走的意思,沈怀璧面色颇为不善的看着他:干什么赖在这里不走?还打算在我这里过夜吗? 齐墨很不想走,耍无赖道:将军,你不是要换药吗?现在这么晚了,你还要麻烦李大夫再来一趟吗?不如我帮你换了,换了我再走,怎么样? 沈怀璧看了他一眼,手中执着的函章仍未放下。 换完就快点给我滚,这么多事儿,你真应该和骐骥营的陈都统去一较高下,看看你们到底谁更啰嗦。 这是齐墨第一次耍赖皮,也没想过效果这么好。他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沈怀璧从书桌边坐到了床上,小红木桌子上摆着绷带和药膏剪子等物,等着齐墨给他换药。 齐墨一时没反应,还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他。沈怀璧向来没有好耐心,催促道:干什么你,愣在那儿干什么?不是说给我换药吗? 齐墨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帮他换药。 他背上的伤口一直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之前李管家还专门叮嘱过他说,不许乱动。齐墨自己跑到沈怀璧这儿来气,一呆就是大半天,齐墨都被这疼痛折磨得有些习惯了,此时他一动作,没太注意到背上伤口,那被火熏燎过的伤口便又猝不及防的裂开。 齐墨脚步一顿,额边立即有冷汗从侧脸滑下,滴入纯白里衣内。 沈怀璧看着他顿了一下,皱眉问道:怎么了? 齐墨抬起头,勉强笑着摆摆手:没事儿,太久没走,感觉有点闪到腰了...... 沈怀璧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冷着脸道:过来。 齐墨没法儿,只得顺着他的话过去。 后背的烧灼感越来越强烈,血水濡湿里衣,湿答答的黏在背上,极不舒服。 你老实说说,除了你的手,你还伤哪儿了? 那时在卿龙暖阁里,他只看见了齐墨双手上的密密麻麻的伤口,有些仅仅伤及表面,可有些却深可见骨,也不知道那么长的一段黑暗的楼梯,没有一点光,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走上来的。 齐墨抿着唇,心知就算自己不告诉他,沈怀璧也会去找李管家问,还不如自己全盘交代了,或许还不会怎么样至多骂他两句又蠢又笨就好了。 没什么事,就是后背被木头轻轻砸了一下......很轻很轻! 沈怀璧还是一言不发,良久,他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很轻的木头,能把你砸的疼得流汗么?真以为我傻呢?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把衣服脱了!我倒要来看看,那木头轻成了什么样子! 说罢,他便要站起来抓他的手。 齐墨想到他还有那么多伤在身上,若是自己一跑一躲,沈怀璧又要来追,到时候少不得又裂开几个伤口。单单说他手臂上的伤,那么多天了,裂开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沈怀璧看着是没感觉,可他却愧疚万分。 于是他打定主意,不但不躲了,还迎着他的面走过去,当着他面把自己的腰封解开。 沈怀璧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究竟要干什么。 衣裳一件件脱落,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 齐墨长在密不透风的皇城里,但出乎意料的身材好。腰肢劲瘦得恰到好处,看得出平常会去锻炼,肌色是浅浅的蜜,肌理有一种细腻的质感,在浅黄色摇曳的光晕中泛着浅光。 沈怀璧面不改色的审视完,声音平静无澜:转过去,给我看看你的背。 齐墨心道都做到这地步了,他怎么也逃不脱这一节,只好转过身,给他看后背。 齐墨的肩背生得很好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