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下身,半个身体都隐藏在高低不平的草丛里,怕搜查的土匪长个大眼睛不够用,特意露出半边衣角。 在这荒郊野岭之中,青草肆意生长,齐墨头压得低,鼻边便盈满了青草和泥土的气味。 他有些没头没脑地想,美人身上的香味比这个好闻多了。 老大!那儿,那儿好像有人!负责搜查他们这边儿的眼拙土匪小喽哕终于发现了齐墨,齐墨心道做戏也得做全套,见自己被他发现了,便不管不顾地站起身,胡乱地把土匪从马上掀下来,骑着马往马车相背的方向奔驰而去。 他往那边跑了!快追!被带跑偏了的小喽哕扯起嗓子,带着还有些错愕的七八个土匪跨上马去追他了。 你们不过是群山野杂碎罢了!还敢拦本公子?你公子我这小半辈子见过的豪强纨绔比你们这些莽夫吃过的饭都多!你们算什么东西? 齐墨怕留在原地的人会发现那架并不隐蔽的马车,一边骑还要边吸引土匪的注意。 留在原地的土匪果真有些蠢蠢欲动,按下马缰绳刚想去追他,虎头帮大当家的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先别动。 去的人那么多就已经够了。你们没看出来?大当家看着齐墨在山间的忽隐忽现的身影,轻哼了一声:这小子自作聪明,在调虎离山呢。你们几个随我一起去,看看他藏了什么宝贝。 被点到的三两骑土匪跟在大当家身后,闲庭漫步一般率着马往马车藏匿地走去了。 沈怀璧抻了抻自己有些酸麻的筋,便听见了嘚嘚哒哒往这儿来的马蹄声,又坐回马车里靠着车厢坐下,与齐墨走时的姿势并无不同。 哟,还真有马车呢!让我看看,这里头藏了什么好宝贝!粗声粗气的声音隔着薄薄一层帘子,清晰地传入马车内。 土匪用刀尖挑起帘子,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个美人儿! 随行的其他土匪听见有美人,争先恐后地冲上来往马车里看。 还真有呢!不过好像是个男的哎呦!我看这还是个断袖呢!土匪依稀见那人是个男子,便嘻嘻笑道:好一对野驾鸯,是不是看死到临头了也要来一发,好到黄泉底下做情人呐? ! 土匪几个嘻嘻哈哈地吐露着那些污秽至极的下流语言,本还等着里头的人出声与他们争辩几句,里面那人却与死了无二,什么也没说。 怎么还不动呢?死了?那领头土匪皱了皱眉,刚要去动他,便听见同行有人答话了:怕是中了蒙汗药吧,二当家的可不要轻易靠近,怕染了药性。 大当家的向来看不起断背山之间这些破事儿,遥遥站在几十步远的地方,不耐烦地吩咐道:留个人解决了,其他人和我去追那小子!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立时不敢逗留了,只留下个獐头鼠目好男色的土匪二当家自己好好解决解决。 齐墨在京中便时常骑马,仗着自己骑术精堪,就着此地错综复杂的地势,和一众追跟过来的土匪玩起了藏猫猫游戏。 这就是称霸江北的虎头帮?依本公子来看,也不怎么样嘛!你们倒说说,你们怎么和镇北王商讨的?该不是镇北王随便挑了个破落山岭让你们在这儿过家家酒吧? 齐墨怕没挑起土匪十成十的怒气,一边躲藏的间隙还要抖两句机灵。 大当家的恰时赶上这场闹剧,见那么多土匪都抓不住一条如泥鳅一般躲躲藏藏的齐墨,便向身边跟着的随从抬了抬手。 随从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极懂眼色地递过一杆弓与一支箭。 大当家抬手拉弓,绷成满月一般的弓弦轻轻一颤,那支箭便被射了出去。 从远处而来的弓箭擦过凛冽的风,带来一阵尖啸声 齐墨瞳孔骤缩,这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他只得往右一偏,那支箭在下一秒险伶伶穿透他的袖子,钉入了他后方的树干上。 他这一躲,让与他周旋己久的土匪逮了空子,绊倒他那匹马的马腿,五花大绑缚住了他。 这小子可真邪门儿我们兄弟几个抓了这么久都逮不到他,还是大当家的厉害! 大当家没理身边小弟的胡吹乱嘘,望着那辆废弃马车的方向,皱了皱眉,不满道:二弟还未归来吗? 他身边的土匪邀功似的抢着回答:二当家现下还不知道在消受什么美人恩呢!兄弟几个不如先走,也不要误了二当家的良辰美色! 大当家没什么异议,一行人不再耽搁,抄了山间近道,往寨子间飞掠而去。 马车处,花落自家的虎头帮二当家搓了搓手,一边想着江北可没有哪家黄花馆有这么模样周正的小信,心急火燎地挑开帘子,下一秒便瞪大了眼 一把袖中剑自刚才还不能行动的断背山手中而出,干脆利落的没过了二当家的咽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