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竞是全村有名的刺头,小小年纪却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到处惹是生非,别说村里的小孩,有些大人都怵他。 村支书又问:“打的是常富荣家的孩子?” 严亦思点点头。 村支书收回目光,暗自叹了一口气。 严亦思嫁到村子里也快一年了,一年前她看着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现在,那张脸比二十七八的妇人还憔悴。 也是,谁家有那样几个淘气的孩子,都不会过得多么顺心。 他语重心长地开口:“亦思啊,以后少惹常富荣他们一家。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小孩,耀齐又常年不在家,受欺负了都没人给你出气。” 严亦思没料到村支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感动,点头应道:“我知道。” 也许是看到严亦思一副乖巧受教的模样,村支书的说教瘾犯了:“还有你家那个冯竞,那脾气你得管管,无法无天,太不像样子了。你要是管不住,你就让你家太爷来管。” 严亦思在一旁连连点头。 “不只冯竞,你家那个冯惠,也得好好管管,小小年纪就这样骗钱,长大了那不得成为诈骗犯?” 听到“诈骗犯”三个字,严亦思眉心一跳,他还真没说错,冯惠长大就是个诈骗犯。 “冯惠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她骗谁的钱了?”严亦思趁机问道。 村支书抬头望了望前面村委会的屋角,眼看快到了,便说:“你等会儿自己看吧。” 严亦思听他这样说,心里空落落的,很没底气。 她跟着村支书来到村委会,村委会的大门内外站着很多人。 严亦思跟在村支书的身后,朝着人群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这么多人,都是来村委会办事的?” 村支书没好气:“这些都是被骗钱小孩的家属。” 嗯? 严亦思:“!!!” “冯惠骗了这么多人的钱?”严亦思不可置疑地看着周围的人,只这么粗略的估算一下,最少也有十几人。 才九岁的冯惠是怎么做到的? 严亦思抬头往人群中寻觅,没瞧见冯竞的身影,也没看见冯惠在哪里。她嗷了一嗓子,两个小孩没回应她,倒是引来了一堆债主。 那些家长见到严亦思,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 “亦思,这钱你们会赔吧?我儿子不懂事,才信了冯惠的鬼话,这个钱你可得赔我。” “这个钱当然得赔了,冯惠是从他们手中骗过去的,那我们也要从她手中抠出来。” “我女儿被骗的最多,被骗的最惨,这个钱你其他人可以不赔,但是一定要赔给我。” “不行,其他人的也要赔,不能只赔了你家不赔我家的,那样就太不公平了。” …… 严亦思听了半天没听清楚事情发生的源头是怎样的,她拨开人群,跟着村支书走进村委会里面,小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村支书把严亦思引到后院,推开一扇门,说:“你自己问吧。” 房间的中央有两把椅子,冯惠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在空中摇啊摇,严亦思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只淡淡看了一眼,又继续摇自己的腿。 严亦思走过去,在冯惠旁边的一张竹椅上坐下,开门见山道:“你骗了别人的钱?” 冯惠这时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