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把林老夫人的心都给哭软了,才算是勉强点了头。 她老人家有腿疾,到了冬日尤为严重,没办法陪着她上山,便把她托付给了皇后并太子,唯有让皇后看着她才能放心。 跟着谁不重要,只要能一并上山她便高兴,临近围猎的日子,她甚至睡不好觉,总有种美好的不真实的感觉。 期间她还送了两身骑装去沈放那,自从那日沈四郎的事后,老太妃自觉理亏,待沈放更好了。 院内的下人也不敢怠慢他,俨然有了几分主事人的派头。 要为老太君办差,耿氏偶尔也会交代他些事情,故而他也愈发忙碌起来,时常是屋里见不着人。 她特意让春喜去盯着,沈放一回来,她就赶忙去拦人。 “五哥哥如今可是大忙人了,等闲见不着,见哥哥还得排队才行。” 大忙人?说得好听是受人重用,说得难听些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受看重的应当舒舒服服地在看书才是。 沈放喝了口茶,神色冷淡的应了声,“何事。” “我让府里的绣娘也给五哥哥做了身骑装,五哥哥看看可是合心意。” 春喜上前将托盘里的衣裳打开,竟是身茜色的骑装,之前针线房也送了两身过来,但林府的绣娘出自宫内,手艺精巧细致,这一比之前的简直黯然失色。 但沈放从不穿艳丽颜色的衣衫,平日最多的是灰色褐色这般不出挑的,瞧见这茜色的衣料便撇开了眼。 “不喜欢。” “这么好看为何不喜欢?红色显得精神气色好,我最爱穿红色了,绣房给我也做了一身一样的,我们到时穿得一样不好吗?” 沈放的手指搭着茶盏轻轻摩挲,闻言才挑了挑眉,她竟要与他穿一样的? 不过林湘珺喜欢红色也并不意外,她肤白胜雪,红色又最衬肤色,若她穿上定是好看。 只是与他何干,他最厌烦这等娇艳之色。 可沈放不说收下,她便赖着不肯走,沈放看账簿处理事情,她就在旁边安静听着。 一直等管事都出去了,她才小声道:“五哥哥怎么什么都会,比文先生还厉害。” 沈放听腻了这些拍马屁的话,手里翻着册子头也没抬,林湘珺便一点点地挪了过去,“五哥哥看,我怕雪球冷,让绣娘给雪球做了身衣裳,顺便给七七也做了。” 她手里拿得是件小衣,还绣了精致的锦鲤图案,和骑装一样皆是茜色,被她放在掌心很是可爱。 瞧着不像是小猫的衣裳,反倒有些像刚出生婴孩的小衣。 他的舌尖顶了顶齿贝,眼底有些难懂的暗色:“猫又不是人,为何要穿衣。” “这你就不懂了吧,天气寒冷,猫猫也会怕冷啊,雪球毛长原是不怕的,但她受了伤毛也掉了许多,自然就会冷了。” “歪理。” 沈放不搭理她,继续看自己手中的书,但到底是没说不要那衣服了,可林湘珺还是没走,撑着下巴似乎有话要说。 他早就发现了,这人从进屋起,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偏偏就不给她机会说,想看她被憋死的模样。 果然没多久她便憋不住了,讨好地又挪近了些:“五哥哥,你上回不是答应我,说要教我学拉弓的吗?” 这说的是沈应川骗她出去那次,寻得便是这个借口,但她都病了许久,他还以为她已经将这事给忘了。 “后日便要去香山了,我若有机会碰着□□,却什么都不会,岂不是要丢人现眼了。” “我竟不知林府如此没人。” “自然是有的,可他们都不敢教我,怕我伤着了。我长这么大连针线都没碰过,家中桌角也都是修成圆的,哪有机会学啊。” 沈放想起那日老太妃气急拿拐杖打他时,林湘珺却是想也不想就冲了出来。 如此娇气,怎么就不怕疼呢。 他翻书的动作略微迟疑,林湘珺又再接再厉,“我也不用真的能射中什么,只要架势对能糊弄人就行了。” 翻书的声音又顿了下,而后书册应声盖在了桌上,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林湘珺赶紧闭了嘴,她又说错话了? 却不想沈放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没有回头声音也如同平日那般冷淡:“不是要学,愣着做什么。” 林湘珺的眼睛蓦地亮起,跳下椅子快步追了出去。 沈放的骑射是小的时候世子的老师一并教的,骑射功夫很好,即便后来不受宠了,依旧没有落下这些功夫。 但他的弓林湘珺肯定拉不开,就让人取了张六郎的弓,给林湘珺自己先拿着玩玩。 弓是新弓,弦也还未开,她惊喜地捧着,试探地拉了一下,结果弓弦纹丝不动。 六郎十岁都能拉得动这弓了,周围的下人没忍住,捂着嘴偷笑了声,春喜在一旁担惊受怕,见此赶紧劝她;“娘子要不还是算了吧。” 本来还能算了,但她倔脾气一上来,怎么都不肯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