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彦卿自与张汀二人,自然一副感恩的表情,恭敬异常。 而对于身后的上百名绿袍小官来说,能够初见天颜,乃是至高的荣耀。 距离产生敬意,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 李嘉并没有下车,与两人以及官吏们见一次面后,他又进入了马车,队伍缓缓地驶进了长安城。 掀开车帘,李嘉望着这座废墟上的城市,感慨万千。 这哪是万国来朝的长安哪,这简直与普通的州城一模一样。 令人失望,看来不当首都是正确的,西都也够呛。 御营护卫得当,初步就占据了整个城池,把守四门,严格控制,皇帝这才有了安全感。 西都留守府自然安排了大量的酒肉犒赏,御营们享受着难得舒适,而李嘉则入了所谓的宫殿,破旧的样子不堪入目。 不一会儿,张汀、符彦卿联袂而来,恭敬地拜下。 “起来吧!”李嘉坐在龙椅上,望着这两位老人,不由得笑道:“多亏两位卿家镇守长安陕西,朕才能舒适的待在汴州啊!” “这是臣等应尽的本分,不敢当陛下夸耀——”两人齐声说道。 “赐坐——” “谢陛下——” 这时,宦官们端来了些许冰盆,宫殿中才阴凉起来。 “卿家的衙门还在长安吗?” 李嘉坐定,也不热了,不由得对着自己的老丈人问道。 符彦卿一把年纪,跪迎累的够呛,刚歇下,听到皇帝的询问,捋了捋胡子,毫无羞赧地说道:“老臣惭愧,耀州残破,不堪官军之费,只能就食与长安,与张留守为伴。” 口中惭愧,表情却是极为坦然,真可谓是敷衍了。 “老臣即使年迈体衰,不堪重负,也愿意为大唐流尽最后一滴血。” 李嘉对于这个倚老卖老的老丈人,实在有些无语,要不是看你两个女儿的份上,早就把你调得远远的。 一旁的张汀闻言,不由得说道:“符知府所言,虽然有些许道理,但还是站不住脚的,长安残破,恐怕还不及要耀州吧。” “如今三门峡水道通畅,关东的粮食可以直接进入长安,陕西府数个衙门,上百号人,与其辛苦运转,而不是就近就食,省却朝廷不少的钱财呢!” 符彦卿也是振振有词,毫不落下风:“况且老臣身体衰落,耀州实不及长安,还望陛下恩准,让陕西府衙上下,在长安就食。” “你——”张汀尊老爱幼,一时间也不想法反驳,只能作罢。 “那就暂且在长安就食吧!” 这点小事,李嘉毫不在意,优待老臣罢了,他摆摆手,说道:“不知如今长安,还有多少丁口?” “回禀陛下,长安多年战乱,虽然领有二十二县,但泰半百姓流离失所,哪怕微臣再三诏告,揽民,如今也不三十二万,长安县更只有区区十三万。” 张汀轻声说道,满脸羞愧之色。 “十三万——” 李嘉嘀咕了一声,随即说道:“这点人口,长安如何发展?” “为今之计,还是得兴修水利,将那些堵塞的渠道疏通干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