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守文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在这寂静的佛塔里显得刺耳又令人背后发凉。 我再次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这伤口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是人为的,密密麻麻布满了王守文的身体,暗红色的血水不断往外冒着,以致于空气中似乎充斥着一种血腥的味道,一想到这里,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大步走向痰盂,干呕起来。 牧白见状,连忙用茶杯递了杯水给我,我手抵着墙壁,蹭下了一层灰,我好不容易才从刚刚恶心的感受里挣脱出来,拍了拍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说道:“快给他疗伤吧。” “好。”王刚答应着。 我们撕下了床单的一角,把白布撕成一条一条的细长的带子,打算用这些帮助王守文止血。以前我只是听说过这种止血方法,这时也竟派上用场了。 “王刚,你先和陆志文分别按住王守文的手脚,我和牧白尽快帮他止血。”我说道。 “没问题。不过你们可要抓紧时间,我怕这血要再止不住,可能要出事。”王刚看似平静地说道。 “是啊!这血流的真是渗人。”陆志文皱了皱眉头说道,脸上写满了嫌恶。 其实我明白王刚的性格,他就算心里再怎么慌乱也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总是一副淡然都样子,这也是我佩服他的一点,也是王刚和陆志文截然不同的地方。陆志文总是无法做到王刚那样不显山露水。 王刚和陆志文抓住时机上前按住了王守文的手脚,王守文不断哀嚎着,只不过从一开始的那种凄厉的惨叫变成了连绵不绝的微弱的呻吟。 回荡在空荡荡的佛塔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佛塔本身的构造,这声音此起彼伏,倒也不像是回音,而像是环绕并且包围在我们周围的。话说这塔也是奇怪,感觉似乎可以反弹一种特殊频率的声音,并且使其充斥着整个塔体。 我和牧白分别单腿跪在王守文身体的两侧,弯下腰来用白布一圈一圈地缠绕王守文的身体,血看起来慢慢止住了,虽然还是有红色的鲜血从白布里慢慢渗出来,但是比起之前的情况也好多了。 王守文紧缩的五官也慢慢舒展开来,嘴唇也恢复了些气色,不再哀叫。这时候王守文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斑驳的血色木乃伊。大家看着他心里不免产生奇怪的联想。 这样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后,我们所有人的脸上的汗腺都已经张大到极限了,不断往外冒汗。在这种极其寒冷的环境里,我们几人居然汗如雨下,一方面是因为体力的透支,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对这个阴森又陌生的环境的恐惧。 “剩下的我来就好了,你先歇一会吧。”我看着牧白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了,所以这样对他说道。井泽然已经倒下了,我不能再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威胁。 “谢谢你兄弟。”牧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在昏暗的灯光里,我看到牧白的眼神,心想:还好有他和我一起。这真是现在所有一切中唯一的慰藉和温暖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