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时厚重的城门大开着,而他交好的副将任合正挖掉了最后一个守门兵的心脏,满脸享受地生啃了几下,血液顺着手肘浸湿衣衫,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 仿佛是不满意味道,嫌弃地扔下血肉模糊的一团,忽的朝苏钲看过来,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憋的我好辛苦呢,好在正巧那两位所谓巫师的到来让全城都放松了警惕,而这些守门兵一听是城主的命令便哼哧哼哧地开门了。 苏钲,真是得亏于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威望呢,你可真是个好城主。 仿若讽刺般。 而他的身后,一大批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正井然有序地朝着早已落在护城河之上的桥而往城内掠来。 苏钲一阵眩晕,几欲要站不住,但他挺直了身子,咬牙往前迈了一步。 事到如今,只能死守着,等着巫师和其余士兵赶过来。 城内大几千士兵加上巫师及一百精兵,就算是死也得守下来,否则,不堪设想 苏钲大吼着:布阵! 是! 随即,统一响亮的回应声伴随着身后士兵们的脚步声几乎将地面都撼动。 每个人面上都挂着必死的严肃决心。 因为身后,有着他们的家人。 因为身后,是他们的家! 剑出剑鞘,锋利的刃晃着人眼,一位身着黑袄的男人满眼血光,袄子上鎏金纹路,尖齿泛着微黄。 他率先踏进城内,身后跟着黑压压或穿着兽皮,或满身毛袄的人。 如果没有那统一的血瞳,满脸凶光下匕首都过之不及的尖齿,简直和宫中穿着上供的毛皮,锦衣玉食的皇宫贵族都没有什么区别。 干的不错。黑袄男人微眯着眼讥讽地望着苏钲这方似乎气势汹汹的阵仗,却是对着任合说的。 任合却立马恭维地跪下了身,声音带着喜意:不敢,只是少主曾说只要我帮助开了城门,攻下陵城后便让我掌管整座城 阿亿呢 所谓的东魑皇截断了他的话头,手搭到他肩上,仿若和蔼地笑着。 任合便顺势站了起来:少主在疗伤 下一秒,锋利的尖甲瞬间穿透他的喉,让他发不出声,他皱死了眉头,正想反抗,被男人巨大的力道一脚踹进了东魑堆里。 一个杂种,也配得到什么? 东魑们转瞬间便将那试图爬起来的人影撕成了碎片。 东魑皇诡异地笑着,视线又扫过身后贪婪地盯着防守士兵的儿子们,仿佛大老远就能闻到人身上的香味,下一刻就要流下涎水。 还是阿亿中用啊。 他叹道,又轻飘飘来了句:上吧~ 一声令下,接着地面的浮沉随着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急躁地飞起,又缓缓落地。 苏钲带领着士兵们抽出一张张符咒,迅速反应过来与其缠斗在一起。 即使士兵饱经训练,却终究抵不过风一般的东魑。 符咒沾上裸露在兽皮外的皮肉,腐蚀血肉,激得东魑们愈发暴躁地刺穿人的身体,尖齿刺破皮肤,腥甜的血液唤醒了他们埋藏在底的野性。 汩汩血液顺着残尸流至地面青砖,天边夕阳被映衬得愈发红艳,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 甚至有刚从家里收拾出大包小包的平民跌跌撞撞尖叫着朝城内跑去。 一声声惊呼夹杂着戏谑充斥在城门口。 苏钲节节败退,满身伤痕,甚至左臂因为被咬住,更被他当机立断地砍断了,可那东魑皇仿佛觉得很好玩,不紧不慢地逗弄着他,似乎只是想慢慢耗尽他的耐心,等待着最后一击。 他只能拼尽全力迎上,恨自己太过无用,不能保住家人,守护陵城。 苏毕停下脚步,高高伫立在最近的一处屋檐上,不到一千人的士兵每退一步便会被咬死十几人,黑压压的东魑们掺杂在深灰色盔甲的士兵内,一道道血红从人们身体里喷洒出来。 你有我。 还有阿爹阿娘,以后我们会特别幸福地在陵城生活一辈子。 眼前盘旋着林泯意漂亮的笑颜,她眸色血红,一刻不停地往人堆里冲去。 她绝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发出怪笑双眸腥红的东魑躲开一张符咒,随即迅速掠向早已来不及反应的士兵,可忽的,他的身体迅速被穿透,鲜红却没在跳跃着的心脏被一只手随意甩出,身体迅速灰败起来,却在最后一秒看到一双和他同样颜色的血瞳,死不瞑目。 怎么会 少城主! 被救下的士兵惊喜唤着,苏毕敛下眸色,丢给他一柄地上的剑:狠狠地刺穿他们的心脏,不要让我白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