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得回到那个龌龊、阴湿、狭窄的学校去。去做回她的害人璟。 返程的摩托车,冷杉慢悠悠地开。春风足够轻柔,带来把草略微熏焦的气息,璟的头发从头盔下飞起来,四周空旷无人,她展开双臂,让风灌进衣服鼓起来,自己则缩得很小。 自从璟不小心吼了他,他就没再说过话,但看样子也不是在生气。璟实在看不懂他,心里虽然惴惴,可又碍于面子不想输了阵脚,也不和他说话。坐上摩托车也不搂他。 转弯的时候,冷杉的摩托车突然快要贴地,璟吓得想伸手抓他,却又僵住了没往前伸。冷杉一下抓住她的手贴到腰间。 是他认输了吧。 于是璟也软下来,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 耳洞又在隐隐作痛,那痛里面,多出一点痒。听说痒了,就说明快要好了,他昨天也说过,已经有结痂。 快要好了吧。 校区里面没什么人,这让璟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纳米。冷杉放缓速度,停下来。璟保持环住他的姿势不动,他也没动,过了五秒,璟倏地一松手,下了车。噔噔噔往前走。没听见他重新发动摩托车的声音,知道他在看她。 璟决定试一试和他的默契。 她走进空旷的校区,穿过小径,走进宿舍区,进门,上楼,打开房门,拉抽屉,关抽屉,走出房间,关好们,下楼,出宿舍区,穿过小径,往校门口走。 这个过程中,空气始终安安静静。 她略有些忐忑,低着头,忽而往来处一看,璟忍不住笑了。 冷杉支着脸伏在摩托车上。 璟朝他走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还我东西。” “哦。”璟把刚才故意没还他的头盔丢过去,冷杉接住了,但还是没走。 “今天是周六,你知道吗?” “知道。”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 “没有什么计划。” 又有一件东西飞到冷杉的眼前,他再次伸手一接,是璟的身份证。他仔细看了两眼,用眼神询问她:什么意思。 璟说:“看见了?童叟无欺,已经成年。” 冷杉咳嗽了一声。 璟过去从他手里拿回身份证放进衣服口袋,说:“不过我不是为了和你做,那件事,我打算听从你的建议,让自己再强健些再说。” 冷杉不语。 “我这是为了请你为我服务。” “服务什么?是洗头,还是洗草莓?” “穿孔。” 冷杉瞥了眼璟的耳朵:“上次打的还没好透呢。” “又不是打耳洞,你不是说耳洞不算洞?”璟说,“你没有什么计划,那就把今天和明天都给我,请你好好给我穿孔。怎么样?” 冷杉也没有纠结,又把头盔递还给她:“这次可要收钱了。” “能赊着吗?” “可以,但有利息。” 璟跨坐上去,心情雀跃紧张,她和他有默契,他总是跟着她的随想,一步也不差。 “高利贷?”璟笑道。 “如果一笔笔仔细算,你已经赊了不少。” “比如?不会连戴头盔也得收费吧?” 冷杉调整了下坐姿,让璟能更好地搂住他,在轰鸣声响起之前,璟听见他说:“那倒不用,这个头盔,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