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男人快步走来。 “兜住了,快把网放下来。”如果陆贞贞还醒着,就会发现这个指挥着人将她从高高的树上往下放的婆子,正是陆曜的母乳。 两个汉子一看就是常年混迹在丛林的,爬上树的速度极其快,没片刻,一人扯着一根粗壮的绳子缠到了腰间,后又慢慢的落了地。 网落地的那刻,陆贞贞被摔到了地上,满是荆棘的山林间,本就受创的背新伤再添旧伤,痛上加痛,让她在昏迷间都忍不住发出闷哼声。 手上的力道也因此再无力支撑,松了开来。陆曜同时滚到了地上,吓傻掉的孩子此时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天杀祖宗哦,小公子怎么在这里?”奶婆子吓坏了,也顾不得荆棘勾衣裙,三步两步冲上前,从网子里将孩子抱起来。 似是被陆贞贞抱得太紧了,孩子的脸憋涨的青紫,嘴唇出现紫红,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陆贞贞抱的时候肋得太紧,还是哭得太过用力,没片刻竟然痉挛起来了。 奶婆子知道,这位小祖宗可是夫人的心头宝,是不是真心疼不说,绝对不能出事是真的。 见小公子脸涨得越发紫,人也开始抽搐,一边抱着人往山下返,一边指挥着那俩人,“快,将人背上,越快越好!” 奶婆子都发话了,两个粗壮汉子也顾不得网子里的人会不会磕碰出毛病,一路拖拽着陆贞贞,压过一片又一片荆棘,向山下而去。 陆贞贞疼醒,又昏厥,昏厥又被疼醒,不知是多久的时间,再次醒来时,周围只有昏暗的一只豆大点的烛火。鼻尖充斥着难闻的霉烂味,还有男人睡死过去的鼾声。 只是一瞬间,她就发觉到,自己被绑架了,陆娇娇推她下山的记忆还在,掉落在网中的记忆也清晰。她竟然在猝不及防下,被人算计了。 呵呵。 这就是血脉至亲,她念着那一丝丝骨血,去救坠崖的陆曜,他们却在山下布了网,网她。 身上传来无尽的痛,脊椎处的骨头每一节都在叫喧着疼,更不要提背部的肉,似是被刀子一片片切割过一样,那痛的滋味已经达到无法形容。 头晕沉沉的,只是片刻,又痛晕过去,饶是在无尽的黑暗当中,她感觉自己都在无无间炼狱,受着酷刑的折磨。 戒台寺 红绸就差将整个山寺都翻过来了,然而,毫无所获。 蛮秀一向粗经大条,这时已经豪无办法,守着一笸箩的小参须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县主,你说在禅房等我们的,到底去哪了?” 顾沛涎冲进禅房,月白色的长褂染了满是荆棘的绿汁,冠玉白皙的俊脸,因为跑得过急,染上片片红霞,“贞贞呢,可回来了?” 蛮秀见到是顾公子,打了一个嗝,带着浓厚的鼻音道:“没,没有回来,已,已经二个时辰了。” 顾沛涎双手重重一砸,急得直跺脚,“我的错,我就不该和她分开!”说完,转过身,又出的禅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