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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第1204节


在正值退潮,不少渔家人趁着沁凉的清晨来赶海。

    浅滩上人不少,这时候王祥海摩拳擦掌的说:“同志们,怎么样,干劲足不足?”

    社员们纷纷笑起来:“足!”

    “就等着大干一场啦!”

    “怎么着,下大篙吧?”

    大篙是探路工具。

    蚶子藏在泥沙里,没有机器能透过泥沙发现它们的踪影,所以要知道哪里的毛蚶多,必须得用大篙来取样检测。

    挥舞大篙是力气活,在生产队里都是青年人来负责。

    王东虎、王东权等人手持大篙精神抖擞的上了舢板,有人摇橹,他们在船头挽起裤腿、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王东权现在非常得意,开干之前还大喊道:“大篙出动,毛蚶快来!”

    王祥海笑骂一声‘这家伙’,然后对王忆说:“这叫啥?这叫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现在咱们就要搞调查了!”

    舢板船横列,这是准备开工了——拉网和捞毛蚶挥大篙的时候,船都是横着船身顺着或是侧着风航行的。

    船头对准上风头,于是青年们便站在了船的上风头,然后把着大篙的把手吆喝着把大篙插入水底。

    他们手臂肌肉鼓囊囊,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黝黑的皮肤上,有着健壮的美。

    随着大篙拔起,网兜里塞满了泥沙,然后就是抖擞大篙,这还是力气活。

    泥沙从网格里落下去,只留下个头足够的毛蚶。

    几个大篙的网兜里都有收获。

    见此王祥海便精神一振。

    有门!

    青年们继续操劳,继续挥舞大篙。

    这个工作既辛苦又无聊。

    王忆看的都感觉无聊。

    于是他便跳下船去随意溜达着赶海找渔获。

    还没有吃早餐呢,得自己弄点早餐出来!

    清晨海水温柔又清凉,行走在这样的海水里,感觉是心清凉、神飞扬。

    海鸥清脆啼鸣从头顶掠过,海水翻涌浪花在脚上小腿上拍打,‘啾啾’与‘哗啦哗啦’的声音中,王忆弯腰开始抓起小螃蟹。

    偶尔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王忆起身笑着回应。

    这个时候他会抬头看海望天的活动一下颈椎,天空湛蓝海也湛蓝,云彩雪白风很清。

    1983年的初夏,很美。

    他溜达了一会带回来一些小海鲜,看到王祥海皱着眉头在凝神看海。

    这是碰到难题了。

    他询问怎么回事,王祥海意简言赅的说道:“那个啥,看起来这边的毛蚶数量不大行。”

    旁边蹲着抽烟的王真凯说道:“那个从十几年前开始,咱们外岛的机帆船就得到了发展,毛蚶被捕捞的很厉害。”

    “浅滩里的毛蚶估计都被捞光了,以前就听说现在渔民打捞毛蚶的范围已经扩展到了十来米的水深地,看来真是这样。”

    又有人说道:“也可能是咱们锄大篙找的地方不对。”

    王忆问道:“那怎么办?是继续试试,还是换地方看看?”

    王祥海继续皱眉思索了一阵,最终说道:“大篙太短了,能接触的水深不太够,这样,往更深的地方走一走,去两三米以上的水深去看看情况。”

    有人吹响了哨子,四方散开的舢板便摇橹回到船边来。

    大篙总共不到两米长,如果要进两三米水深处,它自然就没用了。

    这时候得换工具,卸下大篙的耙子网兜,用绳索来牵引。

    两根绳子带动耙子网兜沉浸水底,拖拉着来查看收获情况。

    这下子可就费劲了。

    从工具的使用方式上就能看出,要使用这工具需要技巧。

    青年们让开,老将们出阵。

    劳力们迅速的更迭,没人对于轮到头上的工作提出怨言。

    这是王家人的一个特点,吃苦耐劳有大局观也有奉献精神。

    这也是王向红能领着他们保留住大集体生产制的原因之一。

    很多队集体干不下去就是因为大锅饭不好吃。

    干多干少一样吃饭,很多人心里不平衡,就没了干劲。

    实际上在海上讨饭吃不能算计的太清楚,年轻人的力气值钱,老渔民的经验也很有价值。

    王忆看着社员们忙碌的场面问道:“现在毛蚶是什么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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