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才同志不一样,他是懒到骨子里了,需要你多多教育他,你要盯着他让他多多干活,他要是耍滑头你就揍他。揍他不好使的话,那你就饿他肚子。” “反正防空岛四周都是咱的地盘,除了咱们的船,没有船会经过那里,你到时候放心的收拾他好了,没事,他跑不了!” 听着这些话,朱有才愣住了。 他慌张的抠耳朵。 自己一定是听错了,王忆可是大学生教员,有文化、有素质,他教学生从来不打学生,而是以口头批评和苦口婆心的教育为主—— 那轮到自己怎么就是以打为主啊! 他急忙对王忆说:“王老师你是不是开玩笑啊?你怎么能鼓动大胆队长打我呢?” 王忆笑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开玩笑,你要是不好好干活肯定要挨揍,不过只要你好好干活就行了。” “好了,快去吧,反正你已经收了我们五十块的基本工资了,这个月的工作必须保质保量的干完,否则你看看大胆的那个拳头,他那拳头打人可疼了。” 谁他吗拳头打人不疼啊! 朱有才满脸悲愤,满心绝望。 他有点后悔耍小聪明来二姨家蹭饭了。 诚然,他的二姨和二姨夫都是老实的庄户人家,可这个王老师不是老实人啊! 来蹭饭不到四十天,最后却被人家给扣了五十块的工资,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除了刚来那几天,后面自己可是天天吃玉米面饼子配咸鱼呀,这他娘怎么能吃出五十块来? 他失魂落魄的站在船尾,呆呆的看着天涯岛越来越远,然后自己的心越来越冷。 好难受…… 这时候有一只火热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哆嗦了一下子扭头看,看见了大胆灿烂的笑容:“有才兄弟,以后你就是我手底下的兵了,好好干,队长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过你要是不好好干,那到时候吃什么可就不好说了,吃我的苦头是轻的。” “什么?队长你要让有才同志吃你的裤头?”王东峰吃惊的问,然后哈哈大笑。 大胆提着拳头上去揍他。 两人打闹,闹的绿眉毛船摇摇晃晃,恍若是在惊涛骇浪中行驶。 相比海上波涛汹涌,王忆这边心境平和。 送走渔船他上山去,冬日的朝霞照下来,一座座已经被海浪海风染成了清灰色的海草房显现出一片温暖的橙红。 生产队里多数是老屋。 房屋老迈,可生产队内却极有朝气与活力,孩子们蹦蹦跳跳的背着书包去上学,劳力们扛着锄头拎着铁镐去垦荒,老人们则倚在房屋南墙外避风晒太阳聊天说古。 自得其乐。 王忆看着这些情景,觉得要比22年外岛好些岛屿盖满了新房却没有多少人影好得多。 不过冬季岛上没什么风景,草木枯黄、海水沉寂、渔船停歇,他拔腿走在山路上往四周看,感觉入目所及尽然是萧瑟。 但他喜欢这个年代、喜欢这些不是亲属却胜似亲属的族人,所以心境不一样,心里的感觉不一样。 朝阳升起来、朝霞洒下来,一座座海草房被镀了金色,而天空瓦蓝、清澈如洗,白云悠悠,家家户户烟囱里的白烟也悠悠。 王向红来到办公室,看见他后招招手说:“今天我寻思安排劳力去买煤,怎么样,你来领着?” 王忆说道:“买煤不用我领着吧?让文书去负责好了,我寻思着我带队去多宝岛给他们打井——我得到现场先规划一下子,看看情况。” 王向红沉吟道:“是,这事情咱们刚答应了人家李家的,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