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鞋子挽起裤腿要下水,说:“走,咱们一起找拳螺、敲触!” 看到他下水,张盼红一把拉住他说:“王老师这地方很危险,你别下去,你平日里不下水你不摸这个情况,很危险的。” 王忆轻松的说道:“有你们这么多专家在旁边,我还能被海浪卷到海里去?” “这卷不下去,今天风不大,海浪也不大。”春美说道。 王忆说:“这不就行了?海浪把人卷不走那就不怕了。” 春美急忙说:“可是这里水下地形很险峻,你不摸情况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划了脚、绊了步子,要是摔水里可就不好了。” 王忆说道:“这不是跟着你们学习吗?” “总得有第一次下水的时候,对不对?今天人多师傅多,我下水遇到危险也不怕,以后人少师傅少,我再遇到危险那不是更麻烦?” 听他说的坚决,妇女们便不再劝说他了。 刘小英帮助旁边妇女将腰绳扎紧,说道:“王老师你跟一般的青年不一样,往后退十年我见过好些知识青年,他们跟你一样有文化,可是他们没有你这样的决心。” “对,那些人一个个的跟王老师一样能说会道,但不像王老师这样真的跟咱们劳动人民同工同酬。” 王忆失笑道:“我也是劳动人民呀。” “你是大学生,大学生都是国家干部。”妇女们坚定的说。 拳螺个头大但数量少,它们藏在石头坑里,所以一般不好找。 相比之下藤壶就好找多了,藤壶多,成片的长在石头上,它们甚至会长在拳螺壳子上。 要敲藤壶一般选在农历初一、十五前后的大水潮进行劳作。 因为这时的潮汐落差大,在小水潮时被淹没的藤壶都能一一暴露出来,更容易敲到量多、个大、肉肥的藤壶。 外岛的藤壶挺多的。 像是天涯岛这样世世代代有人居住的岛屿就罢了,像是一些无人石头岛的险要处,经常能看到密密匝匝的藤壶,大小不等,数量众多。 天涯岛后崖底下平时没人来,所以蓄养了众多的肥藤壶。 它们个体饱满,呈灰白色的圆锥形,外观像一座座微缩了的火山。 王忆下水后便看到了几个藤壶,刘小英递给他一把铲子,说:“敲触得用这个。” 藤壶能分泌一种含有多种生化成份和极强粘合力的胶,这就是任风吹雨打潮涨潮落,它们却始终能紧紧吸附在礁岩上的秘密。 这粘附力很恐怖,不用这种独特的铁铲而是用其他的东西砸,那要砸下藤壶可不容易。 王忆咬着牙用铁铲从藤壶下头的礁石上奋力的敲,春美冲他招招手说:“别费这个力气,走,领你去找背触。” 藤壶哪里都能长,只要有活跃潮水的地方就能看到它们身影,比如码头比如船底比如礁石。 它们不光会长在木头石头上,还会长在彼此的背上。 所以密集恐惧症患者见不得藤壶,很多地方的藤壶是在岩石上长了一层又一层! 本来就密集成群的藤壶上又叠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藤壶,这种场景想想就——激动人心! 渔民可太爱这样的场景了。 这种层层生长的藤壶有不同名字,附生于上层的就是春美说的‘背触’。 因为它们没有贴在礁石上所以肉没有一丁点的沙石味,比底层的、贴在礁石上长大的要更为鲜嫩。 王忆在海水里行走,潮水‘哗啦呼啦’的翻涌,一次次的冲击着他小腿。 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