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微一愣,鼻头一酸。 也朝他点了点头,随后默默地……默默地回归到了人群中。 季寻真有点痛心,元微早就明白了,自己在贺兰镜心里是激不起任何涟漪。 只是她很疑惑,这样默默无闻又毫无攻击性的元微,怎么会是侍卫口中陷害冯兰,强取豪夺贺兰镜的那个皇太女? 她在元微的壳子里活了三年,太明白元微的秉性了,纯良如她,就算是再喜欢,再在乎,她也从没有去想过去争去抢,甚至连靠近也从未有过。 她没有注意到,白马上的男人在她转身之后,狼一样盯着她的目光。 “主人,主人,不要看了,过了过了啊!”狰在地下跟着迎亲队伍游动。 “贺兰镜是不会这么看元微的,不要违背人物的行为,不然梦境会崩塌的。” “你还想不想继续跟她在梦境里再续前缘了?” 狰不由地提醒自己这个不省心的主人。 ‘续什么缘,贺兰镜这个没脑子的都快跟别人成婚了。’沈涧没好气地心音。 这三年他除了第一年能日日见到季寻真外,其他时间,他根本懒得管这壳子在干嘛。 除了温书,还是温书。 要么就是为了冯兰跟家里争执,执意要娶这个和自己家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 为此甚至搬出了家里,独自居住在一偏僻院落里温书。 幸亏二人克己复礼,并没有任何越礼行为,不然沈涧怕自己一个手抖先刀了冯兰,再自刀贺兰镜。 他是不让别人碰的,除了季寻真,没有人可以触碰他。 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躁动不安,他可不想晚上真的去睡冯兰,甚至碰一下他都不让。 ‘甲虫出来。’沈涧淡淡蹙眉。 “甲虫是整个梦境的复刻者,它现在正处于梦眼位置,不能来。”狰理智地说。 主人你清醒一点啊! “主人且耐心等待,既然甲虫为您安排了此次梦境,便不会哄骗于您。” “那就,再给它一次机会。”沈涧勒紧缰绳。 狰松了一口气,小甲虫也不容易,为了给主人造梦,稚嫩的肩膀实在是承受了太多。 ……………………………… 元微发现酒是一个好东西,她以前从未饮过酒,在婚宴之中被人灌了一杯后,就迷上了这样的感觉。 一杯又一杯下肚,混沌的脑子发烫发热,直冲脑门的钝感让她暂时遗忘了今夜的悲伤。 朦朦胧胧间,有人推门而至,所有的宾客都站了起来。 她听到了梆子敲打的声音,有人急召冯兰出征,大庆军扰乱靡国边境,两国大战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了。 冯兰无法,只得脱了喜服,挑灯上马。 好好的婚宴,被一纸急报毁掉了。 元微跌跌撞撞地闯进新房,发现贺兰镜坐在床头,他衣服还未脱,眼神迷茫。 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安慰他,元微鼓起了勇气,上了前去。 “她……她会……会安全回来的。”元微也安慰他。 纵使每一句安慰,都是在心头划刀子。 “浓浓,多谢。”他朝她苍白一笑。 然后这一次,冯兰并没有以往的运气。 她在边境犯了事,以往以一敌百的神勇导致了她的轻敌。她率五千轻骑深入敌境,不顾斥候阻拦,一心想要立功,结果误入了敌人的圈套。 足足五千人葬身边境,只得她寥寥十人逃了回来。 待贺兰镜听到消息时,冯兰已经要被斩首了。 一时之间,那个文采风流又前途无量的年轻官员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敲了自己能敲的所有同僚的家门,只求有人能帮一下冯兰。 可他只是一个翰林院修撰而已,无门无派,没有任何门路,也无人愿意淌这趟浑水帮他。 元微去看他的时候,他小小的宅邸清冷寥落,有一老伯替他守门。 那老伯也是以前的街邻,一见元微,便放了她进去,“姑娘,去劝劝老爷吧,哎……” 老伯胡子花白,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元微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书房,一进门就是几个零落的酒罐子。 男人趴在案桌上,下巴长了青茬,脸上写满了疲惫,双眼是宿醉未醒的疲惫。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贺兰。” 她不敢喊他镜哥儿,更不敢喊他阿镜,她糊涂的脑袋里守护着有史以来最为盛大而又亘古的秘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