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然而然就分了。 这点周郁倒是理解。 上辈子的某个山城,本属于巴蜀省,但成为直辖市十来年后,大多数年轻人都不太承认自己是巴蜀人,只说自己是山城人了。 虽然巴蜀和山城还是兄弟关系,但又不是一家人了,甚至还会产生利益上的竞争。 唐心游这招简直釜底抽薪,不仅将禹州分尸,还要把三魂七魄都散了。 周郁一下自来了精神,将图纸放下,关切道:“禹州人这么刚,能接受?” 两只眼睛直发光。 曾昀光知道她这才算没事了,摇头道:“当然不能接受了!” 周郁主动蹭向他:“那怎么办?会闹起来吗?这么大的政策变化,应该有其它相应措施吧?不可能马上落实,会一步步来,是不是?” 那是当然。 首先当然是公开水电站恶劣的用工真相,查处赵长洲以及他的公司,此人牵涉沙洲案由,羁押后等待调查结果。 苏丹和葛红巾需要对五任市长失踪和龙山隧道坍塌等案件负责,专案组自然会正本清源地查明一切,因为牵涉的人命不少,估计最终死刑是跑不了了。 其它同案犯,自然有相应的处罚。 然后借着这个案件,将禹州政府内的高层撸一波,趁机抽调中州和永川的官员接手禹州的治安、交通、税收、卫生和财政等等关键部门。 到这里后,禹州内部的权力和利益格局变化,极大可能和莫如磐发生分歧。 自然而然,莫如磐将会承担内外压力,或者会被禹州人指责出卖禹州的利益。 但还没完,因为交通交给中州的官员管理,中禹海高速通车后,过路费有交通局单开账户且中州监管,是不会进入禹州财政的。 如此大的收入看得见却摸不着,一定会激化禹州内部的矛盾。 站队和割裂由此而起。 唐心游趁这机会拉拢一波,分化一波,顺势提出行政区重新划分。 当然,在这之前,还要找些小借口,将乡公所里聚集的大量年轻能力者派去干修路或者通河道的事,免得他们被有心人煽动利用。 如此一来,不消两三年就能完事。 周郁听得叹为观止,唐心游这脑袋瓜简直用对地方了! 但整个过程,莫如磐非常关键。 她能随唐心游摆布? 曾昀光笑道:“她只能这么做,否则——” 一野的大军不是吃素的。 而且,周郁喊的那嗓子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周郁的能力依然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没人能不在乎她的意见。 即便他们再刚,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并且去配合。 再说了,只对高层动刀,已经是对普通人影响最小的办法了,真心为百姓考虑的主官就别无他选。 曾昀光又提起最重要的一点,当禹州被分开后,原本的中禹海高速路自然而然成为中海高速路。 也就不存在周郁复建不复建它都不痛快了。 周郁的隐秘心思被抹平,放心了,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一口。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几天的闷气急坏了大家,曾昀光是被故意叫回来的。 他风尘仆仆,衣服裤子上都带着灰呢! 这个情,她是领的。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周郁决定将跨河谷大桥的复建方案定下来。 但人要脸,不好意思主动提。 曾昀光看出来了,将图纸打开,摊在她面前,故意道:“这个桥吧,我这几天有空就在想,那段长七百米,重达千吨的桥面,确实不好处理。” 跌落几百米的河谷,早不知碎成多少片,再加上三十年的流水冲刷,还能剩多少? 就算找到大部分的碎片,又得耗费多少精力来拼镶修复? 这工作量,比修复三个三医院都要浩大,何必呢? 周郁一听,立刻如同找到知音一边。 她指着主桥的横断面图和纵断面图:“主桥的基底全是钢架支撑,只有路面铺装部分才有水泥沥青等等。咱们换一个方向思考,与其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找老桥面,再消耗我不知道多少精神力去拼镶起来,不如修新的。” 曾昀光假意不知她趁众人不在的时候偷偷看图纸了,一手揽着她腰,一手去撑图纸,若有所思道:“残桥部分由你来修复更新,而我则利用金属控制能力,按照钢架支撑的方式制造和组装缺失的那七百米基底,组装好后和旧有桥基底连接一起,再对这一段重新铺装水泥路面。” 水电站的工地上,有大量未使用完的河沙、碎石和水泥,正巧用得上! 周郁用力拍他胳膊:“我就是这个意思!” 曾昀光点头:“我觉得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