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言愈发细思极恐…… 奈何,他自己选择上了贼船,并且还不想下来,只愿余生能时常这般任性,他的心……当真是/欢/愉的。从未这般/欢/愉/过。 傅温言一宿未睡,最后也只是闭着眼假寐,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就悄声下榻穿衣。 今天,白屠没有醒来,大约是累了。 傅温言挑眉笑了笑,真想说:白屠,你也有今天。 他这是不是找到了制服白屠的法子? 在榻上…… 思及此,傅温言自己摇头失笑。这么多年的君子圣贤书真是白读了。他很喜欢昨夜的一切…… 天才刚刚擦亮。 晓芙的药鼠又死光了,她已经到了试药的关键时候,昨晚为了记录药鼠的情况,她盯着一晚上没睡觉,这便急急忙忙赶来,想要寻求白屠的帮助,再给她弄些药鼠来。 谁知,晓芙刚刚踏足院子,就看见傅温言从白屠的卧房走了出来。 傅温言看见晓芙也同样一怔,不过他立刻恢复常色:“孙姑娘,早。” 晓芙挥挥手,尽力笑得有礼一些:“……傅、傅公子,你也早啊。” 傅温言点头示意,如若无人一般离开了这座院子。 晓芙:“……”贵圈可真够乱的。 现在问题来了,她要不要直接去打扰白屠? 算了…… 万一看见什么不可言说的画面呢? 还是在等等吧。 晓芙又原路折返。她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 柔然公主的尸首已经僵硬,死得透透的了,确切的说,是一尸两命。 算着有孕的月份,柔然公主在来大庆之前就怀上了,孩子的父亲必然是柔然人,但到底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都督府,大公子的书房内。 沈颢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袍。 他一宿没去卧房。 书房的门栓是合上的,他独自一人反锁在屋内。 檀香木案台上,一份血红色名单赫然醒目,洋洋洒洒,足有几十号人在上面。 沈颢抬笔,划去了柔然公主的名字。 柔然公主是如今的柔然国主最疼爱的女儿。 当年,柔然君王俘虏了大哥,砍了大哥首级,还与庆帝联手,说陆家叛变了!无论是卫相,亦或是他的好义父,都是帮凶。 这些人统统都得死! 沈颢在名单上又添上了几个名字:卫松林,卫雪姗,萧慎,英王、赵王…… 仅仅杀了当初的罪魁祸首是远远不够的,他要让害了他家破人亡的家族,全部覆灭,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柔然公主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 即将晌午十分,晓芙提着汤药到了五军都督府。 这阵子都是她直接去找沈夫人。 沈夫人的气色,也一日比一日好了。 然而,晓芙今天刚登门,就碰见了兄长。 兄长日理万机,晓芙能见到他,自然是欢喜的,因着兄长要求,她现在并非每日都给他针灸,两人想要碰见也非易事。 “兄长。” 晓芙唤了一声。 两人已经不是亲兄妹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晓芙不知该拿什么态度对待兄长。 她很舍不得他,在她心里,兄长就是她的至亲,可男女有别,她又要学着有分寸感了。 沈颢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抬手揉揉她的头心,如往常一样,他一改冷漠之态,将所有的柔情都给了一个人。 “嗯,辛苦我们芙儿了。过阵子就要入冬,京城气候寒冷,你不必亲自过来,把药方给我即可。该不会又骗兄长,说没有药方吧?” 晓芙无言以对。 之前诓骗兄长,是为了能够接近他。 而今,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了。 毕竟,他们不仅相认了,还发现根本不是嫡亲兄妹。 晓芙没有拒绝,当场就给了药方子,临走之前,交代了一句:“兄长,那我先回去了,若是夫人有哪里不适,你再派人告诉我。不过,在我看来,夫人就是身子骨弱了一些,并不危及性命,兄长无需太过担心。” 沈颢还是温柔的笑,仿佛最绚灿的秋日也不及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