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阳王继续说下去,故作惊讶:“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从此处往南,可有一处悬崖。悬崖陡峭,若是马车摔下去,只怕尸骨无存。” 他说罢,便拔出了旁边下属的刀,一刀刺进马腹。 那马当即嘶鸣一声,扬起前蹄,而后便狂奔而去。 霍凭景睁大双眸,立刻骑马追了上去。 只来得及吩咐朝北一句:“看住他。” 猎猎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霍凭景骑着马追上狂奔的马车,喊道:“盈盈,你别动。” 赵盈盈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感觉到脚下的马车在狂奔。她颠簸不已,却又动弹不得,连稳住自身都做不到,只好把膝盖收紧,试图让自己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她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害怕地湿了眼眶。 完蛋,她不会今天真的要命丧黄泉了吧? 呜呜呜…… 耳畔忽地传来了霍凭景的嗓音,他让她别动,赵盈盈惶恐不安的心倏地安定了几分,她努力让自己的背脊贴着车厢壁,心怦怦地跳着。 霍凭景将马骑近了些,而后看准时机,跳上马车。也正在此时,马车眼看着逼近那处悬崖。 天色晦暗,霍凭景看不清楚情况。他咬了咬牙,钻进车厢里,搂住赵盈盈的腰,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下一瞬,马车便从悬崖上飞了出去。 巨大的失重感让两个人都往下坠,赵盈盈看见霍凭景的那一刻,不由得喜极而泣,眼泪充盈眼眶,模糊了视线。她将脑袋埋在霍凭景怀里,闭上眼睛。 如果他们真的死了,也不算太坏。 马车撞在峭壁突出来的石头上,四五分裂,霍凭景趁机带着赵盈盈飞出马车,借旁边一块木板的力,似乎减轻了不少冲击力。二人一路下坠,直到落在了一处石壁生成的平台上。 赵盈盈全程闭着眼睛,直到听见霍凭景唤她名字:“盈盈。” 赵盈盈睁开眼,发现她和霍凭景两个人都还好端端活着,一时有些欣喜若狂。 “呜呜呜……”她想说话,可嘴里的帕子还在。 霍凭景伸手将帕子拿下来,终于听见赵盈盈的声音:“相公,太好了,我们还活着呜呜呜呜,我还以为我们要死了……” 她往霍凭景怀里钻,用脑袋蹭了蹭他胸口,听见他轻哼了句。 霍凭景伸手抱住她,手心抚着她的发梢:“嗯,没事了,盈盈。” 今夜没有月光,乌云笼罩天幕,黑压压的,看不清什么。 霍凭景摸索着,将赵盈盈身上的绳索解开。赵盈盈束缚被松开,整个人手脚并用地抱住霍凭景,哭得更凶。 “你刚才让我别动,我就没动了。我好害怕,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穿不到好看的衣裳,戴不了好看的首饰,也吃不了好吃的东西呜呜呜呜。霍凭景,相公……”她一番语无伦次的话语,带着激烈的哭腔。 霍凭景抱着怀中的温度,一颗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方才他也同样是害怕,他都忘了自己原来还有这么激烈的情绪。 一颗心鲜活地跳动着,血液沸腾着。 霍凭景将下巴抵在她额头上,闭了闭眼。 赵盈盈实在是累极了,她这一日都没进水米,又经历了这么刺激的事,实在有些撑不住,在霍凭景怀里哭着睡了过去。 夜风凄冷,仿佛刺骨一般。霍凭景抱着她,缓缓起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