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落在身上,刺骨的寒冷, 但是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雨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将她浑身上下的衣裳都打湿, 她站在雨中,悲痛万分。 她会失去她的荣华富贵,失去那些触手可及已经不新鲜的漂亮首饰…… 不仅如此,她到时候定会被京城众人耻笑。她们会说,原来她就是个巨大的笑柄,对她指指点点。 呜呜,她的命好苦。 赵盈盈沉浸在想象中,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红棉站在赵盈盈身侧,将方才李棋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些话对红棉来说也很震荡,难以置信。但自家夫人的哭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红棉眨了眨眼,看向李棋道:“你……你肯定是胡说八道!夫人,你别信他的鬼话啊!” 红棉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找出帕子,递给赵盈盈擦眼泪,又看了眼李棋,劝道:“夫人,姑爷对您的好,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能因为这人的几句话就动摇呢?再说了,您看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定然没说实话!” 赵盈盈抓着帕子,闻言看了眼李棋。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李棋一张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像打翻在纸上的墨水被晕湿了似的,压根看不出五官,更看不出贼眉鼠眼了。 “哇呜呜……”赵盈盈哭得更伤心了。 红棉赶紧给她擦眼泪,赵盈盈擦罢眼泪,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又想到了霍凭景曾经问她要过帕子,顿时悲从中来,不禁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 虽说赵盈盈伤心在李棋的预料之中,她还真是没什么脑子,不过她在这里嚎啕大哭的表面还是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想到霍凭景对她的评价,可爱? 哪里可爱?他只感觉可笑。 李棋将双手环抱胸前,下逐客令:“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别在我门前哭,很烦人。” 赵盈盈吸了口气,顿时哭得更大声,回应李棋的话。 李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分明记得从前霍凭景最讨厌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 李棋转身进门,将木门重重摔上。 赵盈盈呜呜咽咽地哭着,一面哭一面往马车上走,红棉扶着她,跟着叹气。 门口的动静终于安静下来,李棋嘴角扯了扯,回了房。 房中桌上,医书摊开放着,医书旁边是他做过的一些试验。李棋笑容消失,恢复了一张无甚表情的脸,他在桌边坐下,将那颗药丸喂给一旁的白鼠吃下。白鼠吃下后,没多久便一命呜呼。 李棋眸色更冷,起身,踱步至窗边。 他费心费力地帮霍凭景寻找解毒的办法,他倒是美人在怀,生活滋润,既然如此,他给霍凭景的生活添一些波澜,也没什么吧。 李棋垂眸,忽地冷笑一声,想到了红棉方才说的话,贼眉鼠眼? 他这张脸,竟也能与这四个字放在一起。她可真是瞎了眼了。 呵,上回分明还说他是小白脸。 - 赵盈盈在马车上仍继续哭着,红棉怎么哄也哄不好,直到赵盈盈哭累了,她才终于停下来。 她捂着心口,靠在车厢上,眼眶还是红通通的,看了眼红棉问:“红棉,你说,相公的白月光会是谁?” 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