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了湖州城,往北走了十几里路了。” 霍凭景用帕子沾了水,替赵盈盈擦脸。赵盈盈闭着眼睛,任由他擦去脸上的泪痕和汗渍。 “谢谢相公。”她道。 霍凭景道:“盈盈都唤我相公了,还说谢谢?” 赵盈盈吸了吸鼻子,又扯了扯嘴角。 霍凭景理解她的哭泣,她不过是个自幼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又未曾经历过什么大的变故,成了婚,便要背井离乡去到另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她性子又单纯,开心了就笑,难过了就哭。 这样哭过一番也好,发泄过情绪,就没那么难过了。 的确,赵盈盈哭过一场,已经没那么难过,取而代之的是对京城的好奇与向往。 京城啊,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那里的人都会生得很好看么? - 他们的队伍颇为浩荡,除了霍凭景与赵盈盈乘坐的马车,还有几辆马车载着他们的行李,是赵盈盈的嫁妆。霍凭景给的聘礼太多,赵茂山便将其中一些添做了赵盈盈的嫁妆。 除此之外,还有好些护卫随行,瞧着很是威风,一看便是大户人家。 马车行驶了一上午,中午时分稍作休息,一行人寻了个阴凉地方用午膳。 赵盈盈与红棉坐在一块石头上,看了眼威风的车队,叹了声,“咱们看着就很像有钱人,你说会不会被人盯上?” 她只是随口一说,倒也没想到真的会灵验。 这日下午,原本马车平缓行驶,赵盈盈有午睡的习惯,昏昏欲睡,趴在霍凭景腿上。忽地马车一阵颠簸,将她的睡意都颠簸没了。 赵盈盈揉了揉惺忪睡眼,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便听见一阵破空之声,从她耳边传来。 紧跟着,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霍凭景已经抱住她换了个位置。 赵盈盈这才发现,方才她坐的位置上,多出了一支箭,钉在车厢壁上。 她心突突跳起来,慌张地看向霍凭景。 霍凭景面色如常,一点也不见慌乱之色,似乎这不是什么大事。 但赵盈盈已经觉得这简直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 “怎么办啊,相公,好像真有人盯上我们的钱了?”她这个乌鸦嘴,早知道她就不说那句话了。 赵盈盈抓着霍凭景的手,担心得很。 霍凭景勾唇,这哪里是盯上了他们的钱,分明只是盯上了他这个人。 会是谁呢?这样光明正大的,好像完全不怕死嘛。 霍凭景慢条斯理从袖中拿出赵盈盈送的那张手帕,对折一遍,而后将手帕蒙在赵盈盈眼睛上。 赵盈盈怔住,这是做什么? “不要看,盈盈。”她若是见到尸体,定然会害怕的。 赵盈盈心跳得更快了,完全搞不懂状况,她听见霍凭景说:“待在这儿别动,我的好盈盈。” 赵盈盈还想说些什么,可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她只好往角落里缩了缩,好像自己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自己似的。 眼睛被蒙上后,只能看见一些依稀的光影,耳边听见的是刀光剑影的声音。 她猜想,是匪徒冲了上来,想要抢夺他们的财物。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响停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