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们在吃夜宵,商川走了进来。 江虹招呼:“商川,来吧!填饱肚子。” 商川脱了警帽,连同手里的查危仪挂在衣帽钩上。他去窗口端来一碗汤面,跟江虹和邝霞坐在一起,埋头就吃。 江虹吃完,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我去各个车厢看看。” 商川抬起了头:“我一直在巡逻,外面没事。” 江虹整理一下警容风纪,戴上警帽,摸摸枪纲,拿上了查危仪:“我没什么事了,我们两个轮流走走。” 邝霞也在吃面,头也不抬,两只眼睛却在骨碌碌转。 江虹检查了行李车,看了卧铺车厢,又去硬座车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一刻钟后,他回到了餐车。这个时候,尤丽带着下班的乘务员进宿营车睡觉去了,接班的乘务员已经各就各位。副列车长温欣在服务台跟单佳芸一起忙碌,核对数据。 邝霞已经去软卧车厢当班了,餐车只有商川一人,他吃完了夜宵,傻傻坐着。 江虹坐下:“想什么呢?” “警长,我越想越窝囊,我们不辞辛苦守株待兔,结果抓了个假宝叔?” “这没什么,侦查破案走点弯路都属正常,哪有一抓就准?再说这也是起盗窃大案。听吴支说,这两个扒嫌流窜了全国很多地方,作了很多案件,估计案值至少百万以上。” “哇!有这么多?”商川吃了一惊。 “那个家伙四十多了,中年汉子,戴着一副眼镜,装的非常斯文。真的像萧玲玉说的,像个大学教授,这种伪装很迷惑人,让人疏于警惕,尤其是在公众场合。所以他也是个江湖大盗,干这一行至少二十年了。如果能够深挖出来,远远不止百万。” “那就狠狠深挖,重判这王八蛋!”商川义愤填膺。 “关键不容易挖出来,很多年前的事,他不交代你不知道。假设十年以前他在广州公交车上偷过几次钱包,又跑到珠海去偷了几次钱包,然后成功逃脱,他不交代你就没法给他定罪。他很清楚,如果全交代了,这一辈子就在牢里出不来了。” “那不便宜他了?”商场急了, “每次抓到这些扒嫌,我们都会想方设法深挖旧罪,至于能够挖到什么程度就很难说。有的时候我们挖出来了,千里迢迢跑到案发地去取证,结果对方根本没有立案记录,因为一些群众没有报案。” “这我相信。”商川点头:“一些老百姓被偷了财物,甚至家里遭了贼了,损失不大就没报案。有的是嫌麻烦,懒得去报。有的观点偏激,认为警察破不了案,报了也是白报,所以干脆不报。殊不知这是放纵了犯罪,为破旧案埋下隐患。” “是啊!所以我经常给群众宣传,不要把我们警察想的很神勇。警察也是凡人,有的案子断了线索,你就只能暂时挂着,尤其是盗窃案。但是原始案卷摆在那里,若干年后抓到了犯罪嫌疑人,新账旧账就一起算。否则没有证据,法院定不了罪。” “这么说来,我们昨晚抓的两个扒嫌也是如此,就看刑侦支队能够挖到什么程度。不过,宝叔这个案子也很难搞,我们忙了一圈,等于从头开始。” “是的,吴支准备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访问这42名在南江下车的旅客,不过……”江虹欲言又止。 “警长有什么新想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