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虹和夏冰冰皆是全副武装。 他俩挎着武装背带,左肩佩带着一个小型执法记录仪。腰里围的宽边皮带上挂着“八件套”,包括伸缩警棍、排式手铐、防割手套、强光手电、胡椒喷雾器和医用急救包等。 不同的是,江虹腰里另外别着一个褐色枪套,两个弹匣。枪套里面插着一支黑色手枪,黑黝黝的闪着冷光,一条墨绿色的枪纲自然下垂,一眼望去,令人不寒而栗。 夏冰冰才22岁,辰州土生土长,今年刚从警校毕业,江虹的小校友。拥有1.65米的苗条身材,齐耳短发,眉清目秀,一脸素颜,看上去十分的干练。因为新警察有一年的见习期,属于见习警察,不能配枪,所以她的腰里就少了一根“烧火棍”。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上岗,首趟出车。从辰州到武汉,再从武汉返回,三天三夜。虽然一路闷热,警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工作繁琐杂乱,枯燥无味,但也算是平安无事,天亮就可以到家了。 “黑子,外面怎样?”谭步高问。 “你放心吧!大部分的旅客都睡着了。”江虹头也不抬。 “哎…呀……”刚刚缓过神的邝霞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大大的伸了一个小懒腰:“这些旅客真是厉害!车厢里这么热,还有一股汗臭加上脚臭,居然也睡得着?不过,想想也是,人要困了,什么都拦不住,我也快困死了。” “哼!”初霖瞟她一眼:“你刚起床接班,又想睡觉,真是跟猪一样。” “你才是猪,二百五了,该进屠宰场了。”邝霞立马反驳。 “哈哈哈哈!”大家笑了,包括初霖自己也没忍住。 “这没什么。”谭步高说:“邝霞进铁路后,一直在跑高铁动车,早出晚归几乎没有夜班,现在突然上了我们这绿皮车,轮流倒班,天天都有夜班,自然不太适应。” “人是逼出来的,慢慢就会好了。”江虹说了一句。 “警长。”夏冰冰脱下了女式警帽,随手放在桌上:“我们跑了快一个来回了,我看一路之上,车长都是喊你‘黑子’,我斗胆问一句,这是啥意思呀?” “你猜猜看?”江虹抬起头来,反问一句。 “冰冰,你不知道。”谭步高说:“我俩相差近二十岁,却是肝胆哥们。当年,他也跟你一样,刚出校门就上了我的车,我们一起摸爬滚打两年时间。后来他调去跑高铁列车,但是我们的老感情一直没变,在我眼里,黑子就是江虹,江虹就是黑子。” “车长,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雅号怎么来的?”夏冰冰有点懵。 “这个绰号不是我的创意。” “谁呀?” “是个扒手。”初霖插了一句。 “啊!小偷?”夏冰冰糊涂了。 “冰冰。”谭步高招招手:“不要站着,坐下休息。喝我的茶,这是凉茶,夏日解暑良方,你放心喝。我是红旗列车的列车长,我们也是红旗车班,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没有传染病,绝对没有。” “不怕,我有传染病的抗体,百毒不侵。”夏冰冰坐下了,大大咧咧端起谭步高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这么说吧!这个故事很长,还牵扯到另一个人。” “谭大车长。”江虹停下了笔,再次抬起头来,眯着一双眼睛:“吴支如果知道你在车上又叨咕他,耳根一热,明天一早准会跑到站台上接我们的车,非扒了你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