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这是要进宫里去吗?” 坐着的魏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异常疲惫,嗓音干涩道:“卿安看着办就是。” 疯狗被得罪了可是要咬人的。 云卿安都觉得,做人化鬼,也甘愿。 他随后踏出了门。 昨晚岑衍没敢走,一直在外边不声不响地守着,整个身子都冻僵了,一见云卿安出来还是连忙取出暖手炉来给他递过去。 “卿安你的意思是……” 那批丢失的箭木头到现在都没找着,羌戎人急切冲他威胁索要,逼得魏玠连着好些日子都茶饭不思,干脆掐断了同那边的联络往来,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魏玠此番便是急得焦头烂额。 尽管明知道司马厝随口说出的花话当不得真,也明知道他是假意逢迎,可就是为了他这么点的让步。 “弄了些个杂碎,义父可要过目?”云卿安恭敬道。 风渐渐停了,雪却快要落下了。 岑衍想劝,不能由着云督伤了身,可在目光触及到云卿安嘴角的笑意时,他忙改口道:“是,小的定会寻来。” —— “借刀杀人,进而有利,退则无害。”云卿安微笑提醒道,“义父可莫要被利用了。” “哼!”魏玠一时气血上涌,重重地喘着粗气,“他们龚家人都是一溜黑的货色,最是见不得人好。” “义父息怒,酌情采措,定不叫得逞。”····魏玠沉吟片刻,神色稍缓,“卿安靠近些来,义父有要事同你交待。” 浊日驱散了暗云,普照的未必是金芒,流尘虽匆匆地现了形,可依旧是无影无踪的,落到云府的门庭时便化为了乌有。 同质去,不留痕。 云卿安再回到这里时,身旁除了岑衍没有其他人,他转头吩咐道:“义父这边打点妥了,回头再替我跟广昌伯多提一句,他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待岑衍应下,云卿安推门进了书房。 许久未来,房里一切照旧,桌案是冷的,叠着的书卷自然也是。清霜几层,暗了窗花。 他大致地扫了周围一圈,弯腰将从桌边掉落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紧攥在手中,随后步履从容地行至桌前坐下,铺纸提笔点墨。 寂静无声,有人覆手翻转心潮平,有人窃机失算难安定。 姚定筠连大气都不敢喘,她如今缩在一张用于藏物的黑木几案后头,借着案板遮身,蹲得腿脚都麻了。 天知道云卿安为何会突然回来,让她根本来不及撤离此处,可发展到了现下这般情况,姚定筠也唯有静静等待脱身之机,除此别无选择。 时间在不声不响间慢慢流逝。 云卿安搁下笔,偏头时似笑非笑,“藏也得挑个好些的位置,你是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进来到这里,无非是想要寻得他的把柄罪证,云卿安知道却不在意。 她根本寻不到。 姚定筠心下一惊,断不知是哪里露了馅。 “你不该碰掉的。”云卿安不冷不热地道。 姚定筠沉思了会,蓦地脸上一红。 谁能想到竟然会有男人的汗巾子出现在云督的书桌上,还是被用于包裹着数十枝圆木毛笔,和墨宝摆放在一块。雅正之所,成何体统? 她心知自己躲不掉,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扶着旁边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