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评评理。” “话说我这不也是着急着给你接风洗尘吗?你大老远回一趟不容易,难得咱俩这会凑一块,不如……”薛醒总算把跟吊死鬼一样的头直起来,嘿嘿笑道,“考虑考虑重操旧业,重振威名?” “悯玉有言,若有不正之处还请见谅。” 而这些个败家子怕是压根不晓得边境外敌虎视眈眈百姓疾苦,只知道吃喝玩乐,还自以为当今太平盛世。 司马厝手中的玉箸直接“啪”的转飞出去,他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桌,眸光冰寒。 “这位兄台怎的这般不识规矩?中途就离席也不打声招呼,未免也太不将我等放在眼里。”说话的正是“酒司令”,他踱出几步神情显出不悦。 可是,同他们一般无二的人又何在少数。 司马厝心下一寒,昨夜刻在骨子里的钝刀子又在不安分地搅动。 薛醒先是一溜烟地从椅上滑下,跑过去拉住司马厝安慰道:“别跟那傻东西一般见识,狗仗人势的货吐不出象牙来!” 温元青冷不丁被玉箸砸中越发恼了,落了座阴阳怪气道:“若实在不爱听大可不听,换别的方式酒席助兴。” 薛醒这边说完,转过身去狠骂道:“温元青!你要是在温家吃不饱饭我施舍给你就是,在那酸不拉几地含沙射影谁呢啊?” “咳咳,在下不才,给诸位抛砖引玉。”被催促的那人起身向众人躬身施以一礼,清清嗓子飘飘然道,“笙歌太平醉,麟凤不足惜。千金抛不尽,东风入律来。” 他斟酌一番道:“在下之意不过是歌颂升平,四海清明,将安民乐……” “轮到你了赶紧的!”一人坐在桌案上首,眉飞色舞催促另一人道。 薛醒却是“噗”的一声喷了刚喝的茶,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慌忙扭头去看司马厝,只见他已倏地起身,头也不回提步就走。 温元青只觉着司马厝看他那眼神像是随意得很,却偏偏带着一股令人生寒的威慑。 总归是比以前长得像模像样了些。 恰在此时,受邀前来唱曲的角儿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畴昔雄豪如梦里,相逢且欲醉春晖〔1〕……” “元青说得是!薛小公爷多心了些,何须为这区区小事伤了交情。”其下众人纷纷附和道。 说起来,当年他在澧都做了何事来着,无非就是舞刀弄棍,把与他年纪相仿的小混蛋一个个拎上门,逮着人就一通招呼。又或是带着薛醒在达官贵人新开的茶楼酒肆乱转,所过之处鸡犬不宁…… 现场又是拍手叫好声一片,好不热闹。 总是不一样了的。但具体哪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只听他装腔作势,朗声吟道:“攘攘街坊市,朝朝天子台。名将犹未老,伸手唤米来。” 这人在他风头正盛时拂袖而去,多少是没给他面子。 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断了,锋利的断弦剜出十指血肉,烂掉的靡靡余音却不绝于耳。 所谓酒令即是一种助兴游戏,席间推举一人为“酒司令”,余者听令而违者罚饮。 而这些个纨绔肚子没装多少墨水,居然还就偏好这文绉绉的玩意,卖弄风骚,期间得众人称赞一二便得意洋洋。 他急都急不来,憋着一肚子火。 “行吧,就是可惜了……”薛醒倒也没死缠烂打,悻悻然又瘫着了。 “你……”薛醒一噎,指着众人的手晃了半天,突然就往下一捞想要抽出个鞋底扔过去,却被司马厝扯住。 “好!有张兄珠玉在前,我也来给诸位献个丑。”坐于上首的“酒司令”也按捺不住,自请起身引得周围人一片欢呼。 薛醒那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拖着两根长长的鼻涕跟在他身后喊“锅”,“哥”字他说不清。 薛醒道:“别装,我记着你还比我小一岁来着。” 司马厝抬眼一瞥,心底冷笑。 司马厝回身越过他,干脆也不走了,一撩衣袍直接单脚往凳椅上一踏,随手捞过一根玉箸转了转,嘴角勾出嘲弄说:“不堪入耳。” 空说的好听,实际m.ZzwtwX.cOm